家里人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是万萱却搞不定,说什么上次就是带着万冬菱出门的,这一次得带上她。
温颜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其他两个孩子倒是无所谓,这几人也就万萱最粘人。
决定出发前,温颜去了仲景堂说万萱会离开一阵子。
水经略自然是没有意见,但是江善却冷哼,药也不抓了,狠狠的关上抽屉,“天天告假,真以为自己聪明就了不起?!”
万萱对这色厉内荏的老头可不怕,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师父,待在仲景堂哪里能见到那么多的疑难杂症,您瞧我上次离开医术不是长进得很快吗?”
江善心道这倒是事实,“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万事小心,知道吗?”
万萱:“知道啦!”
温颜又与江善道谢之后,打算带着万萱离开,但是忽然水经略从里面出来叫住了温颜,“温娘子!请留步!”
温颜看过去,水经略手里拿着一封信:“温娘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可否答应?”
“什么?您请说。”
“花朝县靠近京城,我水家在花朝县也有个医馆,我小儿子就在那个地方坐堂,能否麻烦你把这孩子带过去?”
水经略将身后的孩子推了出来,正是水宴采。
“到时候你就把宴采放在那家药馆里,到时候我那个小儿子会把人带回京城。这封信你拿着,我小儿子在花朝县十分熟悉,也可以帮上你。”
温颜迟疑的看着这封信,拿还是不拿?
万萱看出温颜的犹豫,拉了她的衣袖说:“娘,你拿着吧,我和水哥哥已经和好了。”
水宴采屁股隐隐作痛,想到昨天被万萱一个过肩摔,就忍不住内心颤栗。这么点小姑娘怎么这么大力气,一点也不可爱!
摔了他还不够,还要认他当小弟,说什么人前他是水哥哥,人后他就是她的水小弟。
水宴采忍不住看向水经略,他后悔了,不该老缠着她的。
但是水经略似乎没有看到他这眼神,仍旧坚定的,将水宴采交给了温颜。
温颜笑眯眯的看着水宴采,说:“那明日一早我就来接你。”
温家的人怎么看起来都这么可怕,水宴采僵着一张小脸,点点头。
等温颜走后,水宴采还想说什么,全都被水经略假装耳背眼花挡过去了。最终只能挫败的回去继续看医书。
江善将这边的动静看得分明,挑眉问:“昨日你看见万萱将你这宝贝重孙摔了个狗吃屎不是很心疼吗?怎么今日又将人送到万萱手上了?”
水经略叹了口气,“老江,我这重孙虽然有点子天赋,但是被京城的人捧得太高,有点认不清自己。家里人对他也宠爱,所以性格你也看到了,着实是长得有点偏。听说在京城里不过是有人说他神童空有名号而已,他就给人家下了泻药,拉了好几天。这不是为了避风头才将人送到我这里的吗?”
“所以,你就想让万萱压一压他?”
“没错。”水经略觉得自己这想法简直是神了,得意道,“你瞧瞧温娘子那几个孩子,是不是个个都被教得非常不错,让他在温娘子手底下好好搓磨搓磨,改改他这个偏激的性子。”
江善冷哼,“你就不怕害了温娘子?”
“哪能啊,这小子一看就斗不过温娘子。再说了我也不是白让人帮忙,等我那小儿子看见这封信,所有温娘子要的铺子,我水家全都包了。”
相比于江善一生清贫,水经略这老小子会做生意得很,家里也富得流油。他说这话,江善丝毫不怀疑,不过还是忍不住嫉妒,骂道:“真他娘的有钱,怎么不富死你!”
水经略呵呵一笑:“希望有一天真的有这种死法。”
…
温颜带着管家一起,让管家驾车,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车内。
一早就出发,准备好一路上有摊吃摊,没摊吃干粮。
水宴采好奇的看着这个马车,问:“就这一个马车?”
温颜:“……那你想要几个?”
“难道不应该还有下人的马车吗?还有做饭的,还有其他的……你们什么都没有,那我们晚上吃什么?”水宴采对这些似是习以为常,他每次去下河镇,一路上最起码是四辆马车起。
万萱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葱油饼:“我外公做的,就吃这个,不爱吃就饿着。”
对上万萱的视线,水宴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万萱,我……”
万萱:“你叫我什么?”
水宴采看了眼温颜,小声道:“老大。”
万萱:“大声点,听不到。”
水宴采闭了闭眼,喊得超大声:“老大!”
声音洪亮,几乎要将马儿吓坏。
温颜憋笑,这个水宴采也是个活宝。
不过跟着温颜赶路并不是什么苦差事,虽说水宴采回来的时候处处都有人跟着做饭,都吃得很新鲜。但是这不代表能比得上温颜的干粮,尤其是温颜说的是干粮其实都是放在空间里十分新鲜的吃食。
如此走走停停,几日后终于在傍晚抵达花朝县。
温颜忽然想到,一年前自己几人似乎也是这个时候来到花朝县,只是没想到一年后十分巧合又是差不多的时间来。
只是时间稍微有些出入,上次是十月,这次是九月而已。
九月份,花朝节的客栈还十分宽裕,几人找了个客栈住下,计划第二日再去拜访水经略所说的那个医馆。
晚上温颜与万萱住,管家与水宴采住。
温颜和万萱丝毫不留恋,进了房门立马关上,将管家和水宴采丢在门外。
水宴采觉得对比起来,虽然万萱经常欺负他,温颜不怎么搭理他,但是总比面前这个冷冰冰的大叔要好。
看起来都不像是个活的。
好几次半路上他看见,大家都在休息,就只有这个大叔睁着眼睛坐在马车外。
但是水宴采没有选择。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管家也躺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