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晏翎越又问:“你会跟他走吗?”
“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你是说穆珩吗?我为何要跟他走?他又为何要带我走?”时澜洳以为,他不相信她昨日的解释,还误会着她。
晏翎越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眉眼,却不说话,良久,又低头来吻她脸上未干的泪,小心翼翼吻道唇边,贴着问:“就算你要跟他走,我也绝不答应。”说完便与她分开,翻身下床。
时澜洳见他这一番不正常的举动,便忐忑起来,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解释道:“我在海上度过了四五日,时时刻刻提防着薛虎他们,尤其到了夜里,更是不敢合眼,后来险中脱困逃到了沿安城,却已经入夜,直到子时才寻到一家愿意开门的客栈,我拿出发簪,才与店家换了那间杂物房,彼时精疲力尽,便没顾男女之别,与穆珩暂用了一张床榻。但是你放心,他对我没有什么兴趣,从前就没有,眼下我已经与你定了亲,就更不会有了。”
她洋洋洒洒解释了一通,却听到晏翎越冷笑一声,“你怎么就能认定,他对你没有兴趣?”
时澜洳想起自己曾经主动献吻被拒,失魂落魄从穆珩府上离开的画面,无奈道:“穆指挥有心爱的女子,她叫云柔。”
晏翎越知她被蒙在鼓里,也不欲多说,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穿衣,“你刚病了一场,眼下身体还虚着,好生歇息吧。”
时澜洳见他连头都不回,说话语气凉薄,以为他还不相信,“你要如何才肯消气?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晏翎越拾起地上的蹀躞带,往腰间一束,淡淡道:“我信了。”
真的相信会是这样的态度吗?眼看着他抬脚就要离去,情急之下,她叫住了他,顾不得束上罗裳的绦带,赤着脚跑下床榻,挡在他面前,下定决心道:“我自问白水鉴心,但口说无凭,你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倘若,倘若你果真想要,此刻便拿去吧,日后不要食言负我就行。”说完闭上眼睛,一脸舍身就义。
这样出其不意的举动,反倒叫晏翎越不知所措了,望着她衣衫不整的倔强表情,他无奈的笑了笑,替她拢了拢衣襟,然后打横抱起来,走到榻边放下,“你我大婚在即,还是等到那日再说吧。”
听了他的话,时澜洳稍微安心了一些,才忽然想起自己的正事,昨日她以死相逼,才求得穆珩的那些护卫,送她来东临,也不知留下的那几人靠不靠得住,粥施得怎么样了,越想越担忧,她得想办法回去,于是整理着措辞对晏翎越说:“眼下战事已平,你能让我去趟沿安城吗?昨日我来得急,将施粥一事移交给了他人,今日得回去看看。”
谁知晏翎越微微皱了皱眉,说:“这些流民,大多是东临附近的居民,为了躲避战争逃进沿安,眼下战事已平,他们便会反乡。至于剩下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我会令沿安府衙安置他们,你就不必费心了,好好调养身子,再过几日,咱们就启程回京。”
这么说来,他把事情处理得很妥当,总比自己只能施粥,无力安排后续强,既然有他出马,便不需要她再过问了,了然的点点头后,见他突然起身要走,她又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云词姑娘好看吗?”
晏翎越被问得愣了一瞬,想起她昨日问者离的话,才反应过来,“据说是什么坊的魁首,怎么了?”
时澜洳又问:“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晏翎越知她什么意思,但眼下,她对他的在意,不过建立在不知实情的基础之上,有着穆珩这个变数,她的感情就做不得数。他只能等,等待真相被揭开的那一日,等待她的答案。
于是他笑了笑,“眼下还早,你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