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然后慢下步子,转移话题,“倒是你,这几日尽量别出门,尤其不要和吴姝见面,眼下花丙辰出逃在外,别让他得了可乘之机,拿你做威胁穆珩的把柄。”
时澜洳果真被惊了一跳,“花丙辰怎知我与穆……与他的过往?”
晏翎越却不正面答她,“这你就要去问穆指挥了。”
时澜洳眨了眨眼,“你怎么还叫我去见他,难道不担心我和他走了?”
晏翎越强装无畏,“眼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况且方才在榻上,你可是亲口答……”话说一半,就被时澜洳捂住了嘴,“快别说了,别说了。”
晏翎越笑着亲了亲她的手心,吓得时澜洳连忙四下看了看,飞快地往前跑去。他望着她跑进了母亲的院子,才把者离叫出来:“给巳女加派人手,让大家都谨醒着些。”顿了顿,又道:“还有,去宫里请个太医来。”
又过了十来日
穆珩依旧伪装成乞丐,盯着花丙辰的一举一动,几次看着他与吴姝碰面,都不动手。而花丙辰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呢,回回准备好了撤退的万全之策,经过他的反复确认,终于相信穆珩已经南下,不在京师,约见吴姝的次数,便频繁起来。
蓬楼门前,车水马龙。吴姝办成小斯模样坐在马车里,经过蓬楼时下了车,瞬间隐入攒动的人流中,找准时机进了一个巷道口,然后七弯八拐,走进一个小院。
花丙辰已经在门上等她许久,连忙拉她到屋里,“你准备准备,今夜子时,我派人接你去码头。”
吴姝欣喜道:“终于可以走了吗?”
花丙辰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耳坠子把玩,含情脉脉,“嗯,今夜过后,咱们便能天高海阔的在一起了。”
吴姝也来抚他的眉眼,“可想好了要去哪里?”
花丙辰的眼里充满希冀,“入海后,一直往东去,既然大启容不下咱们,咱们便去别国,亦或者寻个无人的海岛隐居,只要有我在,左右不会叫你吃苦。”
听着他描绘的美好未来,吴姝忍不住热泪盈眶,回忆起过往,“从前在宫里头,虽然胆战心惊,但至少每日还能看见你,后来我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咱们见面的机会便少了许多,又渐渐生出了嫌隙,不瞒你说,有好几回,我都以为咱们走到头了。眼下,总算有了个结果,也不枉我跟你好了这十来年。”
花丙辰见她伤感,便有意逗她笑,“我如今,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你总该相信我,没有别的小宫女了吧?成日疑神疑鬼的冤枉我,我心里的委屈都憋成内伤了,你可要瞧瞧?”
吴姝扑哧一声笑起来,脸上还挂着莹莹泪水,捶了他两下,道:“这会子是什么时候?没正形。”
将要立冬的天气有两副面孔,白日里暖阳下的徐徐小风,夜里变身成了风刀子,刮得人脸生疼,下弦月眯眼成缝儿,施舍般洒下一层雾纱,对这厚重的暗夜起不到丝毫润色作用。
然而这样的暗夜,最适合逃亡。
花丙辰如约派人来接吴姝,可是他不知,自己的人里还有除不净的奸细,穆珩完全掌握了他的计划,码头周围早已设下重重埋伏,他半道劫了吴姝,又找人假冒她去与花丙辰接应。
待花丙辰发现时,已经晚了,此时的他一把推开假冒之人,连忙转身,箭步如飞跳上了大船的甲板,舵手们急速使船离了岸。但就在此时,他瞧见码头上缓缓走来两个人,穆珩正拿剑抵着吴姝的脖颈,朝他喊道:“督主,束手就擒吧。”
花丙辰连声大喊,“停下,快把船停下。”
一旁的桑里却道:“干爹,他们不会拿干娘怎么样的,您千万不能回去啊。”
穆珩接着威胁,“督主,此刻您若回去向陛下认罪,还能救吴姝一命,否则,别怪卑职请她进诏狱喝茶。”
吴姝被堵住了嘴,一个劲朝花丙辰摇头,叫他快走。
可花丙辰怎么会扔下她独自逃跑,愤怒的将手搭在船舷上,“我就知道,他是个祸患。”然后朝吴姝说了一句,“姝儿别怕。”
眼下,他只能孤注一掷了,不顾桑里在一旁劝阻,当即召来船上的所有人,命令:“都给我下去,把她给我救回来。”语毕,一众死士纷纷扔出飞爪钩,踩着绳索飞向岸边,与穆珩抢人。
瞬间,码头上厮杀成一片。
花丙辰也亲自上阵,因为没有退路,又是心爱的人,他拼尽了全力,又加上功力深厚,出手老辣,穆珩一时不敌,竟果真叫他得了手,拦腰抱起吴姝,在几名死士的掩护下,回到了船上。
穆珩紧追其后,带着人一道跟上了甲板,此时船已经开动,花丙辰把吴姝护在身后,与穆珩交手,一头又吩咐桑里,“快,带她进舱里躲避。”
却不想,桑里竟从袖管里拔出一把尖刀刺向他,“干爹,儿子对不住您了。”
穆珩顺势往他胸前补一刀,“多谢了,桑少监。”
花丙辰口吐鲜血,不可置信的望着桑里,“为什么?”吴姝惊得大叫,连忙来扶他。
桑里无奈的笑了两声,“为什么?干爹,您问儿子为什么?”说着他拿手指向穆珩,“就说他,打十四岁起,就跟了您,整整八年在刀尖上添血卖命,到头来,却落得个,被您赶尽杀绝的下场。我呢,虽然早一些,十二岁跟的您,但到如今也才六年,我可不敢拿命赌您还有人性。为了一己私欲,一个女人,连家国都能卖,儿子不才,虽然失了男人的根子,但骨气还是在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您,您与察吉尔往来密信的内容,是儿子透露给穆指挥的。”
花丙辰却不再理会他,看向吴姝,染血的手想要抚她的脸颊,却又顿住了,吴姝连忙把脸挨上去,用手牵着他的掌心贴向自己,他却往回缩了缩,“我手上不干净,会弄脏你的脸。”
吴姝一面流泪一面摇头:“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总逼你带我离开,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花丙辰的嘴里不断淌出鲜血,却还笑着安慰她:“姝儿别怕,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做的这些事情,都与……与你不相干,你记得,回去之后,千万一口咬,咬定,和我没有瓜葛,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拿你怎么样。”
说着,又看向穆珩,“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