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南嘉慕的拳头攥得吱吱作响。
纵使知道李宥宁这话信不得,但是他还是被激怒了,他瞪着李宥宁,道:“我若是再从你的狗嘴里听到半句污言秽语,我一定把你的舌头一节一节地割下来。”
李宥宁不为所动,表情荡漾,一边回味一边继续道:“我说了又如何?”
“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妹妹啊,那身段……”
“咻——”
南嘉慕拔出佩刀,朝着李宥宁掷了过去。
“嘶——”
李宥宁躲闪不及,被刀锋擦到了脸颊。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刺痛的位置,看到手指上的鲜血,顿时动了怒:“简直是找死!”
“上!把他们全都给我杀了!”李宥宁大吼道。
他身后的士兵们如同狂潮一般涌出,冲向南嘉慕一行人。
“保护沈大人!”南嘉慕拔出刀剑,挡在沈摘星的身前。
他们一行人经过长时间的旅途劳顿,既要确保能带走李氏一族贪污受贿的罪证,又要保护沈摘星的安全,面对的又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玄甲军。
在这种极度不利的情况下,他们勉强维持着阵线,然而,时间一长,他们开始逐渐力不从心,节节败退。
不远处的山坡上。
“首领,我们要不要出手?”
“还没到最后关头。主子说了,我们只需要保住沈摘星的性命即可。”
黑衣人只是趴在山头上,冷冷的看着山下人的厮杀。
一时间,山下血流成河,血气冲天。
南嘉慕一手拽着沈摘星,一手拿着刀解决追兵,带领着仅存的十几人闯入了一个险峻的山谷。
“少爷,我们还要不要追?”一个小兵前来询问李宥宁的意见。
李宥宁的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深深地看着山谷的入口,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要是强行进攻,把南嘉慕他们逼急了,自己也是要折损一些兵马的。
他再看看自己身后带着的士兵,这可都是陪着他从战场上下来的兄弟,死了哪个他都不忍心。
“不必了。”他缓缓开口,“他们仍有余力,我们不能冒险。你通知下去,让兄弟们死守住出口,连一只鸟也不能放出去,没水没粮,我看他们还能坚持几天!”
他有的是时间跟沈摘星他们玩,就算是困,他也要把沈摘星他们困死!
“是,少爷!”
山谷内。
沈摘星与南嘉慕二人脱力地背靠在一起,尽管南嘉慕全力保护着沈摘星,但沈摘星的身上仍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微伤。
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生平第一次承受这样的屈辱。
沈摘星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愤怒,他开口询问南嘉慕:“我们还有多少人?”
南嘉慕沉默片刻,数了数周围的人,眉头紧皱地回答:“加上你和我的话,不足二十人。”
“好个不足二十人啊!”沈摘星听后,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原本带领了三百精兵出来,如今不到一天的时间,竟然只剩下不足二十人。
沈摘星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如何有脸回去面对那些信任他、跟随他的人?
沈摘星的手,紧紧地攥住顾景珩交给他的锦囊,那股怒火在他胸口燃烧,越烧越旺,直至涌上心头,他猛地将那只锦囊狠狠摔在地上。
锦囊撞击在石头上,发出一道脆响,转而,一只精致的小虎形符篆从里面滑落而出。
“这怎么在你这儿?”
南嘉慕“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捡起被沈摘星丢掉的锦囊,同时将那虎符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
李将军那个老匹夫将虎符藏得很深,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结果竟然还在沈摘星这里。
沈摘星闻言也站了起来,他拿过沈摘星手中的虎符,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地问道:“这有什么用?”
“难不成你还能用这虎符号令玄甲军?”
沈摘星虽说长在京城,但是塞外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李家人历代镇守西南,玄甲军是李家人一点点组建起来的,听的是李家人的命令,看的是李将军这个人,说白了,这个虎符就是一个摆设!
不然的话,陛下还至于费那么多心都收不回这玄甲军吗?
“你没发现吗?李宥宁带出来的玄甲军只有区区五百余人吗?”
沈摘星愣了一下,李宥宁带出来的玄甲军人数确实是不多。
可那不是因为李宥宁太过自信,觉得几百的人马完全可以将他们绞杀殆尽,所以不屑于带领全军吗?
可听南嘉慕的意思,似乎不是这样。
沈摘星抬眼看向南嘉慕,等着他继续说。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李家人早就不能随意的调动玄甲军了。
一是因为陛下忌惮他们,限制他们的权力,一旦调军少不得用到虎符;
二是因为跟着李家人一起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将已经不多了。
改新换代多少次,完全忠诚于李家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退伍的退伍,留下来的还能战的不足一成。
玄甲军人数一少,就必须补充新鲜的血液,在陛下的有意暗示下,玄甲军现在有七成以上都是新人,只认虎符不认人。”
沈摘星闻言,摸了摸手里的虎符,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是有虎符又有什么用?你我现在被李宥宁的精锐困在这里,他能带出来的兵马自然都只听他一人的,这虎符调不动他们的。”
南嘉慕夺回虎符,笑道:“谁跟你说我要用虎符调动他们了?我要调的是玄甲军大军!”
“你以为小爷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敢跟李氏叫板吗?”
“你当小爷这五年在玄甲军白混的?”
沈摘星打起了精神,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他能出去?
沈摘星刚刚可是放了个信鸽出去给人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