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鸢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就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
“姑娘伤到了喉咙,先不要开口说话,我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白芷连忙跑去了外室。
南鸢躺在床上,望着屋梁上的雕花,一瞬间有些恍惚。
五天……她终于是出来了。
三天时间不见天日,三天三夜无休无止的折磨,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回绕在自己身边,又危险又避无可避。
南鸢突然感觉有些委屈,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要那般残暴的羞辱自己。
三天的时间里,她道歉了,求饶了,可换来的却是更加残忍的对待。
“姑娘,姑娘您别哭啊!”月苒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南鸢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垂泪。
月苒拿出帕子来给南鸢擦拭眼泪,可怜她家姑娘,被送回来的时候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等她和白芷替姑娘换衣的时候才发现姑娘满身的青紫色的痕迹,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触目惊心,看的月苒都吓得脸都白了,也不知道姑爷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南鸢咽下喉间的苦涩,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尤其是下身,动也不敢动。
“……水。”南鸢艰难的开口,嗓子疼的厉害,好像有火在烧灼一样。
月苒连忙倒了杯温热的水来给南鸢喝。
“姑娘,小心些。”白芷让南鸢半倚着自己,将杯子里的温水喂进南鸢嘴中。
温热的水顺着干涸已久的喉管流淌而过,南鸢感觉自己舒服了不少。
“我家姑娘不见你!你赶紧离开,不要惹我家姑娘心烦!”
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听起来像是白芷的声音。
“扶我出去看看。”南鸢已然猜到白芷是在和谁说话,正好她也有问题要问他。
月苒心疼的看着南鸢,犹豫了半响还是拿过披风,仔细的给南鸢穿戴好,这才伸手扶着南鸢坐起身来。
披风下的南鸢身形消瘦,单薄的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走一般,月苒一只手扶着南鸢,另外一只手放置在南鸢腰侧将其扶起来。
南鸢的脚落地的时候,双腿发软,腿心处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南鸢倒抽了一口凉气,眉头拧成一团,脸上的神情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出去问个明白的念头。
月苒劝不住,只得陪着南鸢出去。
屋外,白芷挡在大门前,凶巴巴的瞪着谢洛尘。
谢洛尘低着头,眼神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他的回忆倒回到五天前。
彼时,他刚下朝,一出皇城便被人堵上嘴绑到了太子府的地牢中。
那伙人不由分说的便是大耳刮子抽他,整整三天,没有一天落下。
这三天的掌掴,让他原本清秀的面容肿胀成了个猪头。
若不是看见自己进的是太子府的门,他都怀疑自己进了个不讲理的贼窝。
“放我出去!”
“快放我出去!”
三天没水没粮,三天的耳掴,谢洛尘快要崩溃了,他拍打着牢门,大喊大叫。
他的抗议很快就吸引来了两个侍卫。
他们打开牢门,谢洛尘以为他们又是来掌掴自己的,抗议道:“今天还不到时辰,你们……”
两个侍卫并不听他说话,不由分说的将谢洛尘拖了出去,就像是在拖一条死狗一般,完全没有半分尊重。
“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咚——”
谢洛尘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金线云纹靴。
他往上看去,只见顾景珩坐在椅子上,一身玄黑色镶银丝暗纹长袍衬的他愈发的高贵冷峻,只不过他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就像是暴风雨欲来之际。
谢洛尘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拜……拜见太子殿下!”
害怕是真的害怕,没有人不怕死的,但谢洛尘此时却有了一种别样的兴奋。
太子殿下派人将他带到这里来,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娶了南鸢的事情。
心痛吧?难过吧?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变成他的女人,心里不好受吧?
不好受就对了!
就应该跟他一起难受!
看着别人难受,他就好受了!
自从他知道变成废人的那一天,他就不想活了。
他不光自己不想活,他还想让所有人都跟他一起难受,一起憎恨这个世界,一起求而不得!
这般想着,谢洛尘便开始往顾景珩的心口扎刀子了:“太子殿下,臣和鸢儿成婚之时,未能请太子殿下喝杯喜酒,实属臣思虑不周,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臣深知沈公子是殿下好友,但鸢儿对沈公子实属无心,您不能毁人姻缘啊!”
他知道实际上跟南鸢有情的是顾景珩,但是他也不点破,他要给自己塑造一个无心之失的形象。
无心之失最是伤人,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
他就是故意激怒太子的,他想死!
他还想自己死的有价值,最好再往顾景珩和南鸢的心里扎下一根拔不掉的刺!
就算是日后太子和南鸢在一起了,南鸢也会永远记得太子杀了她的丈夫,毁了她精心计划的美好生活!
对!他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一辈子活在悔恨愧疚的阴影下,这样他就算是死了,也瞑目了!
“呵呵……”顾景珩抵着后槽牙,喉间控制不住的溢出冷笑。
听着头顶传来的笑声,谢洛尘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太子不愧是太子,威压确实是让人心悸。
他低着头,不停的提起南鸢刺激顾景珩,但声音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鸢儿……鸢儿还在家等着臣,臣……臣……”
“你真以为孤把你带来是因为你和阿鸢成了亲?你真以为孤这般作法是为了给沈摘星出气?”顾景珩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