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攥紧了手掌,指甲深陷于皮肉,却浑然不觉。
“有,都在卧房的柜子中,我从未动过。”
顺天府尹朝着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点头,记下。
“还有,你说太子殿下用情蛊骗你感情,情蛊何在?骗你感情,同你欢好,其中可是你自愿?”
南鸢张了张嘴,呼吸有些急促,但却不得不承认:“我没有找到情蛊,但是确实是他亲口承认。”
“那是不是你自愿的?”
自愿?
南鸢想到那时的场景,应当是吧。
她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咚——”
顺天府尹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他松了一口气,让师爷将文书取来,道:“现如今,真相已然大白。”
“谢南氏婚前行为不端,与太子纠缠不清,造成误会。婚后,更是收取礼物,私相授受,致使太子殿下误入歧途。”
“此间种种,你可有话反驳?”
顺天府尹看向南鸢。
听着这话,南鸢苦笑一声,并未说话。
在众人眼中,竟是如此?
她做的那些事情,迫不得已,可在旁人眼里便是蓄意勾引。
竟是这样。
她难不成真是顾景珩口中的荡妇,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顺天府尹久久等不到南鸢的回话,也恐再生变故,连忙定下案件,道:“南鸢嫁入谢家,却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又试图构陷太子,罪加一等,此等心肠怨毒的妇人,如不处置,怕是天下风气将不稳,国法将难维护。”
“来人呐,游街示众,浸猪笼!”
听到这话,一旁的谢王妃瘫坐在地。
她没想这样的,她没想着要了南鸢的性命,她只是想让南鸢认错,断了跟那人的联系,以后好好的跟洛尘过日子。
而此时的南鸢只是怔怔的坐在地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你说话啊!”谢王妃拽着南鸢的胳膊,使劲地摇晃:“你说话啊,你跟大人说,说你错了,说你改,你快说啊!”
可南鸢依旧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接受了这个审判。
谢王妃只能是转过来看向顺天府尹,说道:“我不告了,我不告了,这是我的家事。”
“公堂之上,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这公堂是你家不成?”顺天府尹只想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把太子摘出去,完结这个案件,他看向谢王妃说道:“本官已经宣告你胜诉了,她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从今以后,你们婚丧嫁娶,都再无干系!”
“来人呐,将她带下去,游街示众,浸猪笼!”
顾景珩低头看向南鸢,见她面容平静,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心中怒气更甚。
在差役的手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顾景珩突然伸手拦腰将南鸢扛上肩头。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南鸢猛然惊醒。
她用力的拍打着顾景珩的脊背,怒呵道:“你放开我!”
顾景珩却像是听不见一般,继续往前走,步伐坚定,没有丝毫退让。
南鸢的挣扎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南鸢越挣扎,他身体就越发僵硬,脚步也就迈得愈发沉重。
堂上的人瞧着这一幕,皆是不敢阻拦,任凭顾景珩将她扛到了公堂之后的歇脚的房子中。
“咚——”
顾景珩将桌子上面的茶具扫落在地,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又将南鸢按在桌上,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南鸢被顾景珩吻得几欲窒息,双腿不停地踢踹他。
顾景珩将南鸢抵在冰凉的桌面上,大掌粗暴地撕扯着南鸢的衣裳,力度很大。
“你混蛋!”
南鸢伸手想要打他,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顾景珩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她:“还想打孤?还以为孤会惯着你?”
“告官?长本事了啊!”
“自己瞧瞧,跟孤鱼死网破有什么用?最后吃亏的永远是你自己!”
南鸢的脸上满是屈辱的神色,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
顾景珩捏着南鸢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眸:“后悔了吗?”
他伸手轻轻的拂过南鸢脸上的伤痕,心下一软,温柔地问道:“疼不疼?”
“觉得那狗官判的不公平对不对?孤砍了他给你出气怎么样?”
“你跟孤道个歉,开口求求孤,孤就……”
南鸢冷笑着看向顾景珩,道:“求你?恶心!”
“我看到你就犯恶心,你以为你是什么?我的救命恩人吗?我应该感谢你吗?”
南鸢头疼的厉害,心里更是像针扎一般的疼,似乎只有把话说出来了,心里才不那么堵得慌。
听到这话,顾景珩面上的温柔顿时消失不见。
他最了解南鸢的,平常胆子就小,最是怕死,现如今连死都不怕了,就是不开口求他。
果真是真心的了,真心觉得他恶心。
“好,好好好,南鸢,你狠。”
“孤就是犯贱才跟你说这些!”
“你瞧瞧看,看孤不救你,你会有什么下场!”
顾景珩松开了手,拂袖而去。
公堂上,顺天府尹早已吓破了胆子。
刚刚太子的话可都传了出来,要是那姑娘一点头,他怕是脑袋都已经搬了家。
“拜见太子殿下。”
瞧见顾景珩出来,顺天府尹连忙跪了下去。
“看孤做什么?要孤教你怎么做吗?”
被太子骂了一通的顺天府尹低头哈腰,连连应是。
又伸手让手底下人将南鸢押解出去,游街示众。
南鸢被人押解着,一步步地朝着公堂外走去。
她一头青丝披在肩后,身上只有一件中衣,脚上连鞋子都还没来得及穿,瘦削的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顾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