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面,什么都说不出来。
南鸢的心脏有些难受,她找到了真相,但是顾景珩却压根不信。
她其实早就知道顾景珩不会相信她的,怎么还是不死心地想试试呢?
顾景珩忍下心里的火气,问:“你说他想要杀你,证据呢?”
听了顾景珩的话,南鸢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证据?
没有证据,只是她听到了。
看着南鸢的表情,顾景珩便知道她是没有证据。
可笑啊!
明明就清楚的知道南鸢根本就没有证据,她就是在说谎,可他却还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来哄自己。
呵!
最后只能是印证自己的愚蠢。
“今天是除夕,我就不留你们了。”顾景珩紧握着南鸢的手,转过身跟其余人说道。
花祁川看了一眼南鸢早已没了血色的小脸,上前一步,还未说出什么,便被褚知栩拽住胳膊。
褚知栩赔笑道:“好,好好,这就走,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了。”
说着,强拉硬拽地拖着花祁川往外走。
“你别关她,她怕黑。”花祁川无奈地看着顾景珩,他还记得南鸢之前说过怕黑,联想到褚知栩说过顾景珩一直在关着南鸢,更是担心。
“不劳你费心了。”顾景珩紧咬着后槽牙,他怕他控制不住脾气,想杀人。
“赶紧走啊!”褚知栩拖着花祁川往外走:“你就别添乱了。”
顾景珩将人全都遣走,努力平复着心情,看向南鸢,笑着拿出手帕,一点点地擦着她的手,温柔道:“想去江南跟我说就是了,我又不是不带你去,跟旁人说这些有什么用?”
南鸢的身子都在颤抖,脚跟生了根似得,半步移不开。
顾景珩察觉了南鸢的害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怜悯地说道:“瞧瞧,都这么怕我了,那怎么我说的话一句也不听呢?”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要杀我。”南鸢颤颤巍巍地想要将手抽回来,却不得其法,语气都变了调。
顾景珩的眼眸微眯,盯着她看了许久。
“现在说谎都不想想了吗?”
阿七是他的人,怎么会杀她呢?
至于楚芸霓,怎么可能进来他的太子府?
南鸢一向格外关注楚芸霓,臆想竟都到了这种程度。
罢了。
顾景珩最终叹了一口气,将她抱了起来,朝寝殿走去。
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再刺激她。
顾景珩忍得心肝脾胃肺都要冒火。
可南鸢却不知道,只是奋力的挣扎开来,她不要去寝殿,那里有楚芸霓,就等着要杀她。
“我不去……我不要去!”
南鸢哭喊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啪——”
挣扎中,南鸢一巴掌打在了顾景珩的脸上。
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怒火慢慢吞噬了顾景珩所有的理智,就近,他强拽着南鸢进了书房。
“你放开我!”
南鸢用力的挣脱着,但却抵不过男女体力的差距。
顾景珩转动花瓶,一间暗室便出现了。
顾景珩将南鸢丢进暗室里。
“砰。”门被重重地摔上。
顾景珩拽着南鸢,将她压在身下,问:“为什么呢,南鸢,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就……怎么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
先是谢洛尘,后是花祁川,什么时候南鸢才能看到他?
什么时候?
南鸢只是一个劲地推搡着他。
这更让顾景珩生气,他不管不顾地撕扯着南鸢的衣服,强行占有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主子,鲁国公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顾景珩只能是止住了动作,看向南鸢,强压下气愤:“求我,我带你出去。”
听到这话,南鸢只是冷笑,带她出去?
出去做什么?
继续用锁链锁着她?
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虎狼之地,任人蚕食?
“求你?还不如求条狗。”南鸢的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顾景珩攥紧了手,青筋暴起。
“那你就好好冷静一下。”
顾景珩终于还是离开。
暗室的门被紧紧关上,室内没有一丝光线,南鸢的视野只是一片黑暗。
黑暗,最能增生恐惧。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黑暗中发生的。
前世的扒皮,今生顾景珩装成谢洛尘欺辱她,游街,沉湖,甚至是被当做狗拴起来的日子,都如现在这般黑暗。
她好像看到了好多人围着她,辱骂她,唾弃她,指责她,最后她倒在血泊中,死之前,瞪得老大的那双眼睛就那么瞧着她。
楚云霓已经来了,顾景珩也还是会像上辈子那样,把她交给楚云霓折磨。
侥幸不死,也会被顾景珩栓狗一般栓在寑殿当泄欲工具,生不如死。
活着,好累啊……
南鸢的心底涌出一阵绝望,眼角有水珠滑落。
倒不如死了,死了就解脱了。
南鸢的手腕处是刚刚愈合的伤口,她伸手,用指甲去扒,扒不开就用牙齿咬。
血,缓缓从手腕处溢出。
突然,有一种快感涌上脑门。
死了好,死了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了,再也没有人骂她,打她,折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