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池源之所以放下助人情结,尊重她人命运,也是因为早就知道蚌壳湾虽有不少灵体,却非是穷凶极恶的邪祟。
可如今看来,这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他拍了拍余洁伊的肩膀,此刻她已经摇摇欲睡,被池源一拍,下意识就有些不悦的撅起了小嘴,像是个刚刚睡醒的邻家小妹妹。
她这幅样子,池源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褪去了冰山冷酷的外壳之后,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干嘛呀?”余洁伊揉着眼睛,声音有些迷离低哑,像是在撒娇一般。
池源没工夫欣赏她这副反差的可爱了,道:“叫人取笔墨纸砚过来,再来两张符纸,一摞黄表纸。”
“哎呀,大半夜的,上哪儿去给你找,快点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啊……”
余洁伊又打了个哈欠,看的出来是很困了。
池源刚要张口,她便十分丝滑的缩进了被子里,口齿不清的说道:“我真的好累,我把床分你一半,别吵我了嘛……”
这声音渐说渐弱,池源很肯定,这女人能说出这些话,她肯定是已经累的神志不清了,至于现在,怕是已经见了周公了!
“唉!”他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些材料,是不能指望她了。
可眼下这里还离不开他,余洁伊被小鬼缠了一天,虽然小鬼已经被他干掉,可余洁伊的印堂还是黑的跟锅底一样,若这个时候她遇到危险,自己又不在身边,那后果不堪设想。
“思思!”
池源话音刚落,一道鬼魅般的纤细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敬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和亲昵道:
“少主哥哥!我明明已经收敛了气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池源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我要是连你都察觉不到,那今天咱俩在鑫门就该被干掉了!”
赵思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嘿嘿,原来你早就察觉到了。”
“罢了,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刚才我说的那几样材料,你去替我取来。”
“是”赵思思痛快的应了一声,随即一阵细微的风声响过,她便没了身影。
……
凌晨三点。
池源用拇指指甲在食指指肚上用力一划,两滴鲜血流出,滴落在他为余洁伊画好的辟邪符咒上面。
一道金光沿着笔缘闪过,符纸无风自起,但很快,随着金光消失,符纸落下,先前滴落在上面的血滴也不知何时消失,整张符咒也变得平凡无奇。
“啊……”池源看了眼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余洁伊,池源吐槽道:“这一天天的,可累死爷了。为了你忙活到半宿,你睡得倒香。”
唉,算了,自己挑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玛德,还得铺床,不,是铺地板!
被子就在余洁伊的另一边,池源将一只膝盖撑在床边,伸手去够被子的时候,冷不丁,手臂被另一双滑嫩柔软的手臂给抱住了。
“唔……”
身下的人传来轻微的梦呓,将池源的手臂紧紧的抱进了怀里,很快,池源便感受到自己的手臂陷进了柔软的深渊。
酥酥麻麻的触感顺便传遍了全身,别提有多舒服了。
池源沉浸的感受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胳膊抽出来。
这女人现在可是睡着呢,谁知道她醒来会不会倒打一耙?
然而,池源刚一动手臂,余洁伊便有了动静。
“嗯……唔……救命……”
没错,自己的胳膊被搂的更紧了,这个时候要是强行抽出来,恐怕还是会弄醒余洁伊。
这个女人真是……
池源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反正早抽出来,晚抽出来都要被“抓包”的,他干脆摆烂了。
被子一掀,再往被窝里一钻,反正她之前说了,床分他一半,再不睡觉天都亮了!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只剩下匀称的呼吸声,这张双人床,第一次充分的发挥了它的作用。
……
“唔……啊,睡得真好……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将池源从睡梦中喊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余洁伊一把扯过被子,惊恐又震惊的看着池源,但很快,那眼神就变成了羞怒。
池源倒是十分淡定,揉了揉眼睛,不徐不疾的打了个哈欠,才回答道:“大姐,你让我上来的,忘了?”
余洁伊皱眉,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上我的床?”
池源伸出手,在她的神庭穴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
“好好想想。”
“你让我想什么啊?流氓!快给我滚下……”
我把床分你一半,别吵我了嘛……
我把床分你一半,别吵我了嘛……
记忆的闸口好像突然打开,余洁伊想起昨晚自己说出的话,脸色立刻变得羞红起来。
“那,那你也不能上来啊!我说了又怎么样?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你一点都不正人君子!”
池源无语:“怪我咯?你倒是睡舒服了,我昨天晚上给你画辟邪符咒画到凌晨三点,就饶过你拿个被子准备打地铺,也不知道是谁在梦里死抱着我的手臂不撒手的?”
有了前车之鉴,余洁伊没有急着张口,而是回想了一下。
刚刚醒来,还未彻底消散的梦中记忆里,她好像确实抱住了一根坚实的大柱子,那根柱子不仅可靠,还很柔软……
所以那其实是池源的手臂吗?
池源还在吐槽:“我天,你是抓到救命稻草了吗?抱的那个紧啊,我抽都抽不出来!”
说是救命稻草,倒也不算错,那个时候,余洁伊梦见自己被卷入了洪流,她着急的想抓住什么,伸手一抱,怀里便出现了一根具象化的“柱子”。
只是,这话她也不好说出来,听池源说的,她也是越来越羞,脸色红的能掐出水来。
“那,那就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