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机,那边已挂断了。
陶涛:“再打。”
余星光再打过去,挂断。
余星光的律师执着精神也来了,他挂他就打,然后,打不通了,被拉黑。
陶涛献出自己的手机,余星光又拨,这次干脆利落,响一声后,再打过去就发现号码被拉黑了。
这是何等的干脆利落,手速极快!
栾姝忘了紧张,“噗嗤”笑出声。
陶涛狠狠瞪了她一眼,栾姝赶紧收起笑容,装作肃穆,这个时候确实不该笑。
陶涛盯着栾姝,栾姝往后靠,举手投降,“你们继续,我保证不笑。”她指会议室外,“高沐也有手机。”
陶涛摘下眼睛,用衣摆擦了下眼镜上的雾气,似笑非笑地说:“用你手机打。”
栾姝的指尖停在半空,许久都忘了收回来,她僵硬地看着陶涛拿过她的手机,对上她的脸,手机锁屏解开,然后电话递到余星光手上。
栾姝捂住了脸。
余星光拨通了被存成“九阳正经”的电话。
接通了。
陶涛和余星光都松口气,陶涛对余星光做个口型,意思让他平和一点,千万别吓到对方又挂了。
余星光都快笑成专业演员了,尽量温柔地道:“您好,我是——”
“阿栾?”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带些倦谴,但听出是个男人,“让她给我说。”声音变得冰冷又强硬,不容拒绝的压迫。
电话被挂断。
余星光抹了把额头的汗,隔着电话线,只简短几个字,他居然有种被压迫到不敢违抗的感觉,他将手机递给栾姝。
“他说让你跟他说。”
陶涛松口气,原来不是不能谈,而是要正主亲自谈,只要肯联系,那就是好的开始。
陶涛看向栾姝。
栾姝紧张地眨眼,用尽量平和的口吻说:“这么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律师,我读电影表演专业,不学法律,没做过离婚律师,我做不来。”
陶涛冷笑,“那就当你是在表演一个离婚律师。”
栾姝在经纪人和律师的双重压迫下,不得不点开了通话键,她盯着那四个字发呆,仿佛要从“九阳正经”里吸点阳气,让自己勇往直前,冲上云霄。
陶涛伸手就点通了通话键。
栾姝吓得跳起来,离会议桌两步远,她祈祷着对方把她拉黑,但事与愿违,电话接通了。
陶涛点开了外放音,然后用眼神指示栾姝说话。
电话那端有微弱的呼吸声,似乎还有点点指尖在键盘上的缓慢滑动声,空气静谧得让心跳都能听见。
栾姝深呼吸几口气,吞了口口水,如赴前线的战士一样靠近了会议桌,盯着手机通话键。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你、好。”
“有事?”对方应该是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依然有手指滑动屏幕的特别细微的声音,他的声音带些倦懒散漫,音色中的磁沉似带了小钩子,短短两个字,连着些浓浓的呼吸尾音,性感又暧昧。
“商量个事,离个婚?”栾姝尽量让自己平和又随意,想象自己是个冷冰冰的离婚律师,冷静睿智,“能见个面吗?”
“好。”
干脆利落。
电话挂断了,栾姝却半响没说出来,自己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担心他的情绪,害怕他会受伤,但什么——都、没、有!
还存了一点点的希冀,不接律师电话是因为还有一点点的善意,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对方只是不喜欢陌生人的靠近,不喜欢麻烦,只想跟当事人直接对话。
她一句话,对方便毫不犹豫答应了,似乎等她这句“离婚”已等到地老天荒,只要她开口,他就迫不及待。
他说“好”!
栾姝垂头丧气,陶涛和余星光却拍掌庆贺。
栾姝的手机微信跳出一条新信息,她心不在焉点开。
西伯利亚超凶的猫发来了一串号码,除了数字什么话都没有。
栾姝默默地递给他们看。
余星光赶紧抄下来,“应该是律师电话。”
余星光打过去,对方接了,果然是个律师,对方友好地听了余星光代表的女方诉求,友好地约了面谈时间。
说是他会在一周内准备好资料,回国约律师面谈。
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
余星光也忍不住感慨,“早知道这么简单,栾小姐一开始打个电话就够了,省了我这一周每天半夜熬夜等邮件。”
栾姝忍不住挖苦说:“接手代理时你就知道对方跟我们有时差,别想要加班费。”
余星光——
好吧,万恶资本家。
栾姝拉开会议室的门。
陶涛还有事忙,栾姝带着高沐下楼,只想快点回家,闷头睡一觉。
栾姝垂头丧气,谁也不搭理,高沐对她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没看见。
耳边女人打电话的声音一直跟着她到了电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