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所有人都睡下的时候,王野忽然叩响杨凡的房门,“少爷,小心些,外面有打斗声!”
说罢,他便离开房门外,有妙仪在,遇到麻烦事他通常都会出去看看,毕竟妙仪是足够保护少爷的。
张琦此时正站在小木屋门外,瞧见不远处两道黑影在往这边靠近,其中一人一步一瘸,他轻声叮嘱身后的几人:“都小心些。”
其中一人眯眼往前看,疑惑道:“这俩人怎么这么像是女菩萨?”
另一人见状也往前探头,好一会儿后,他跟着说道:“你不说还不觉得像,你一说,我也觉得好像,女菩萨就是这样的,不管去哪儿都是悠然自得的模样。”
“真是,那就是,一瘸一拐的是女菩萨的那个女仆!”
突然,一人指着前面大声叫喊起来,两道黑影也走到了灯火可以照亮的地方,看清楚来者是谁,张琦脸上的阴沉立马消散,换上笑意,连忙招呼着身后的人,“女菩萨来了,快, 快准备吃的,还有酒水,那个谁,腾出来一个房间,给女菩萨住。”
张琦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人已经各自安排下去。
窦菀儿默默地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双眸透着的精光还是那么吸引人。张琦
愣了愣,发觉灵茹正冰冷的盯着自己,连忙收回眼神,招呼着窦菀儿进门。
“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吵。”
杨凡听到外面突然传来的阵阵惊呼,满腹疑惑,一旁的妙仪则是把下巴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磕着牙齿,哒哒哒的声音传出,她瞥了眼门口,嘟囔道:“我听到了,他们说的什么女菩萨来了,至于这么兴奋嘛?”
“兴奋是正常的,听他们说,女菩萨救了他们不少人的命呢,据说那个女菩萨还带着一个很厉害的仆人,不管对谁都是一剑封喉。”
“切。”
说别的,妙仪不懂得,但是说起武艺,她立马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轻声咳嗽,直勾勾的看着杨凡,对杨凡夸赞别人武艺好这件事很不开心。
“我倒要出去看看,是谁能让少爷这么好奇。”
见杨凡还在猜测女菩萨到底是谁,妙仪站起身子,直接拉开门走出门外,瞧见来者的瞬间,她怔住了。
“谁啊!”
杨凡看她僵在门口,跟着起身看去,也愣在原地。
院子正中央,窦菀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坐在凳子上,接过别人端送来的茶水,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灵茹则是改为将唐横刀抱在怀中,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这
些人对一向不平易近人的灵茹已经习惯,只是不断地询问他们眼中的女菩萨近来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几人正说着,窦菀儿看向他们身后的房门,罕见的露出错愕的神情。
众人见状也纷纷转过头去,只见门口的杨凡与妙仪两人正僵在原地,两人直勾勾的盯着窦菀儿。
“这就是我们说的女菩萨,快过来认识认识。”
张琦见气氛愈发的诡异,他赶忙上来打个圆场,下一刻,他便后悔了。
眼前的三人同时喊道:“怎么是你?”
一刻钟后,张琦生无可恋的坐在一旁,一众商帮的人同样是失落的喝闷酒。
所有人梦中的女菩萨竟然已经嫁人了,还是嫁给了这个小子。
不就是长得帅嘛?
不就是家里有些钱吗?
不就是听说作诗作词作的好嘛?
还有别的优点吗?
没了!
倒是灵茹,眼底透着流露出失望,站在窦菀儿身后上下看了杨凡好几次,总觉得跟自己想象中的少爷不同。
这人长得这么白净,真是娘子说的能够以一敌百的少爷吗?
难道是认错人了!?
一念至此,她又记起娘子说的少爷善计谋,所以能够以一敌百,便暗自叹气。
“终于再见到你了,你真是!”
杨凡示意妙仪关上房门,接着便转头做出一副恶狠狠地表情,双手捧着窦菀儿的脸,用力的捏了下她脸上的婴儿肥,“你竟然敢偷偷摸摸的跑!下次再不给我说,你看我不咬死你。”
突发的一幕令一边的灵茹下意识的抽出唐横刀,随时准备保护娘子,而感受到杀意的妙仪也是右手按在腰间,左手摸到王野的刀柄上。
王野站在一旁如同雕塑一般。
房间内的空气也随着拔剑的声音凝固,杨凡抬眼看着灵茹,眉头紧皱,窦菀儿则是被捏着脸,挣脱不开,只能站在原地。
气氛愈发的尴尬时,王野悠悠的说道:“少奶奶,你要是拔走我的刀,你打算让我空手接白刃嘛?”
杨凡闻声手松了一下,窦菀儿趁机挣脱,双手捂着脸,咧嘴笑着说道:“这是灵茹,我的仆人,嘻嘻嘻。”
“还嘻,你知道你跑了多久吗?”杨凡呵斥一句,抬手轻轻地敲了下她的脑袋,随即又抿了抿嘴,快速的眨巴几次眼睛,试图将眼底的泪水逼回去。
窦菀儿见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拉着杨凡的手,柔声说道:“相公,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怕你担心我,不让我出来。”
杨凡没说话,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用力
的抱紧,许久之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后再也不要乱跑了。”
窦菀儿连连点头,轻轻的拍了拍杨凡的后背,笑着答应:“好,以后我全听相公的。”
也许是太久没有被相公抱在怀中,窦菀儿竟然眯着眼睛靠在杨凡的肩膀上睡着了,杨凡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
等到被子盖好,杨凡这才看向灵茹,脸上没有任何之前的喜悦,只剩下一股冷漠,比窦菀儿面对死人时更加冰冷无情的冷漠,“你什么时候跟着菀儿的?”
“去年十一月。”
“菀儿有没有被人欺负过?”
“我都杀了。”
灵茹尽量让自己的心神平稳些,杀人如麻的她,自以为身上的戾气足够的深,可面对杨凡的眼神时,她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