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商帮的人出事了,用了纸张之后全部中了剧毒。”
此话一出,杨凡如同凉水浇头,瞬间惊住,说不出半句话来。
叶芸娘先反应过来,连声叮嘱门外的小童:“慧因寺找安娘子,让她过来救人,派人通知官府的人。”
夜半时分,杨家乱作一团粥。
刚离去的鲁肃站在院中,满面笑意,这几个人只要是一死,杨家的一切就全部要交给官家,前面的合约全都要报废。
商帮内的几个小家主一个个面色如漆,躺在院中,安思则与齐老二人分别给人把脉。
“毒不致命,是由口鼻进入,而非卫生纸。”
正在鲁肃窃喜的时候,齐老白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这时,安思从他身旁走过,小脚丫不偏不倚的踩在他的脚上,疼的鲁肃咧嘴就要大骂,可是见到是安思,又只能憋了回去。
“此时需要一个交代。”
眼望着有安思给杨凡撑腰,鲁肃眯起双眸,心知这几个人死不了,事也难成,吩咐门外守候的钱江等人看好杨凡,拂袖离去。
杨凡没有理会离去的鲁肃,只是闭目养神,脑中飞速旋转着前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很明显,这是崔家找人干的,之前
出了这件事的时候杨凡没有任何人支持,便忍了下来,没想到这一次崔家竟然改为下毒。
“崔颢啊崔颢,这可是你逼我的,跟你的好爹爹说再见吧。”
他悠悠长叹,缓缓地睁开双目,清澈的眸子里透出一股狠辣。
随即,他招手叫来萧澈,问道:“还记得战国策邹忌与田忌吗?”
“记得。”
萧澈怔了怔,下一刻便明白杨凡的意思,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萧澈离去,杨凡又拉过来叶芸娘,轻声询问,“嗯……陈丰最近在干什么?”
“不清楚,不过他与崔家的关系好像很近,最近书信来往不少。”
叶芸娘皱了皱眉,商帮的事情都是经她手搭理,自然会密切的关注各个家族的动向,为此,她还专门养了一批人。
“好,陈丰背叛之日,就是计划实施之时。”
……
与此同时,崔家宅邸。
崔颢正在烟煴楼与楼内美人嬉闹。
楼中美人十几人,全都是花魁级别的俊巧少女,不是他从其他地方捡回来的,就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新罗婢或是菩萨蛮。
十几人虽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却只能被崔颢锁在楼中,无缘见到外
面的世界,同时,每个人都憎恨着崔颢。
自被带回来开始,除了每日的殴打便是三天两头的凌辱,就算是还恩,也早就还完了。
崔颢满面笑意,正趴在一俏丽女子身上,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将他的好事打断。
换做平时,他自然是勃然大怒,将门外敲门的人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可今日他却格外的柔和,笑嘻嘻的起身,披上亵衣,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陈丰。
一脸肥肉随着他点头哈腰的动作不断甩动,躲藏在肉中的五官因其媚笑,挤在一起,尤其的狰狞难看。
纵使崔颢有个天大的性趣,见到他也没了欲望,随手将门关上,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跟我书信往来嘛?”
“嘿嘿,药都下了,崔少爷,您说的那个商帮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丰抬手捻了下胡须,阴鸷的眸中闪过一道金光。
“到时自会与你说。”
崔颢冷若冰霜,毫不客气命人将他赶了出去。
离开了崔家,陈丰的脸上却扬起笑意,一想到日后便是崔家商帮的二把手便觉得心里舒坦。
“杨凡啊,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不识千里马。”
一念
至此,他咧嘴大笑起来,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登上马车。
殊不知不远处,王野正猫着腰躲在角落盯着他。
次日天明。
洛阳城街道上出现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一双三角眼四下打量,鬼鬼祟祟的模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可他却自以为没人注意自己,笑嘻嘻的来到一处算命先生的摊位前。
“大人要算何事?”
算命先生是个瞎子,声音很大,轰隆隆的如同雷音在街中炸响,引来不少人旁观。
男子对众人的异样目光视若无睹,舔了舔嘴唇,从怀中拿出几贯钱塞到算命先生手中,声音尖锐,“先生算一算,我家少爷能不能成大事。”
“财运?”
“大事。”
“是财运吗?”
两句没用的废话传出,男子似乎有些恼怒,呵斥道:“我让你算得是大事,我家少爷要做大事,你是傻子吗?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要组建商帮,就是财运!算!”
一声怒吼传出,街头不少人脚步一顿,兴致满满地凑了过来。
随着算命先生的一阵瞎胡闹,吐出一句,“可成大事。”
男子心满意足的离开,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就说嘛,肯定能成的,这
次少爷肯定不会打我了。”
随着男子离去,算命先生也收摊走人。
只是街头的人却没有因为两人的离去而跟着散开,纷纷议论起来。
“什么大事?难道有人谋反不成?”
“瞎说,现在这世道谁敢?小心抓了你。”
几人闲聊着,一名少年从其中探出头来,满面疑惑的问道:“会不会跟商帮有关系,我听到那个男的说了一句商帮组建 。”
少年正是萧澈。
一听这话,一名中年男子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我知道了,前两天我就听说了,杨家的商帮有不少人因为用纸中毒,官府的人还专门去了一趟,证明了跟纸无关,杨家因为这事还陪了不少钱,名声也受了损害。”
中年人声音不大,却让众人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