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房树间,行也安然,卧也安然……”
杨凡躺在吊床上,随着妙仪的推动缓缓摇动,惬意时忍不住呢喃几句。
妙仪眼巴巴的看着少爷享受的模样,苦着小脸:“少爷,换我了吗?”
“快了快了,再让我摇会儿,等菀儿回来了,让灵均推你。”
“唔,菀儿姐去多久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妙仪扁扁嘴,想到菀儿姐出门已经有一整天的时间,不满轻哼。
杨凡没应声,范正那儿因为语言不通,跟胡商起的争执不下十来次,菀儿也是过去救急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
正门口,王旭正站在房门前,身前的豪仆揪着杨家看门的小童的衣服。
豪仆满脸横肉,怒气腾腾的呵斥:“胡言乱语,送东西还需要通报?”
小童吓得哭泣,豪仆猛地将他扔到一旁,侧身做出请的姿势。
王旭缓步迈入门槛,笑着指责豪仆,“下不为例。”
豪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杨家。
王旭虽然只来过两次杨家,但是对杨家的所有房室位置了如指掌,绕过前院回廊,径直来到杨凡房门外的小院。
瞧见杨凡正惬意的躺在吊床上荡悠,他轻笑着往前几步,拱手道:“杨公
子好雅兴。”
“王旭?”
杨凡坐起身子,示意妙仪不要再推,满心疑惑的拱手回礼,“王家主,有失远迎。”
本事脱口而出得一句话,王旭皱了皱眉头,怎么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杨凡不同?
难道是此人藏拙?
暗下思量片刻,王旭微微一笑,示意身后的豪仆将礼单拿出,朗声道:“得知三日之后便是卫生纸售卖之日,提前祝贺杨公子生意兴隆。”
紧跟着,豪仆便念起礼单。
一般的大家族送礼都是有专门的人念礼单,以示自己的身份之高贵,礼品之厚重。
王旭知道杨家断然不会有这样的下人,所以让豪仆早早地准备了。
片刻后,礼品全部念完,光是汉白玉镇纸就有三对,放在平常人家,估计有一块就能吃上十年。
如此之贵重的礼品,让杨凡也有些恍惚。
这老小子是疯了不成?
他怔了怔,快速调整情绪,认真的行礼道谢,示意妙仪上前去接过礼单。
“王家主,礼品,不才便厚颜收下,只是这卫生纸利润已然定下,不能再更改。”
“老夫自然知晓,此番只为祝贺,别无他意。”
王旭闻听此言,大笑不止,似乎在笑杨凡不通世事,杨凡也没有再客气
,请他入正堂一绪。
一老一少,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除了卫生纸基本没有任何话题闲聊。
倒是王旭的态度让杨凡有些震惊。
“苏家近来可是找了不少的家族,责令他们抛弃卫生纸的售卖份额,老夫亲自游说,算是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崔家崔少爷,曾亲自来找过老夫,只是被老夫赶了出去。”
……
王旭有意无意的说出自己为杨凡所做的所有事情,在杨凡要拱手道谢时抬手制止,“大可不必,后生可畏,老夫纵有爱才之心,只是庙小留不下金凤凰,杨公子是大才。”
接连说了好一会儿,王旭这才离去。
杨凡一直送到门口才作罢,除了不住地道谢,便是对王旭的称呼从‘王家主’改为‘王世伯’。
马车徐徐离去,杨凡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凝固。
“相公,小心为上。”
叶芸娘见王旭离去,这才追上前来,小声提醒。
她不必杨凡见到的人少,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必杨凡差。
杨凡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只是顺着他的路走下去,准备车马,陪我去一趟燕家。”
……
夜色沉沉。
王家府邸,正房。
王旭立于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书信
,心中所说全是夸赞杨凡的话。
写罢,他将信放在信封之中,又用蜡将其封上,这才递给案后的一名青衣仆人,“此信务必要交于鲁大人手中。”
青衣仆人领命离去。
屋中并非只有二人,还有一名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仪表堂堂,一袭青衣常服,并无奢华浮夸之装扮,只是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他便是王旭第三子,也是最受器重的孩子—王平。
“可知我此番深意?”
王旭微微一笑,来到桌前坐下,笑望王平。
第三子不光是相貌不凡,脑子也好使,年仅十五,已经掌管了家中在江南一带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是未来最有望继承家业的人。
王平藏住眼底的不屑,恭敬道:“父亲是想捧杀杨凡,卫生纸乃是旷古之作,稍微推荐便能获得不小的官职。”
“嗯……”
王旭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平儿,这也是在为你铺路,卫生纸,事关重大,杨凡稍有不慎便会被我们抓住把柄,倒是平儿你再去将他推下神坛,比那投卷来的快得多。”
昏暗月色之下,父子二人发出声声奸笑。
另一边,杨凡已然达到燕家。
在燕家北郊建设的土地已经进入竣工阶段,只
等着最后的两根大梁运来,大梁也已经是在路上了。
杨凡让窦菀儿过来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仅仅是一天的时间,胡商便对窦菀儿佩服的五体投地,最后竟然发展到对她唯命是从。
等到杨凡查点造纸器具确认完整后,燕子枫将其迎入正堂。
“还有三天的时间,一定要准备好,冯老送来的卫生纸数量够了,名声也打响了,到时候就等着一举封神。”
“封,封神?”
燕子枫一脸错愕,“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崔家这段时间来过不少次,都被我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