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
多日的心血荡然一空。
“一切皆为虚妄。”
杨凡看着来往忙碌的匠人,眼里透着释然。
“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烧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袁天罡面露不解。
火药从出现到现在,历经多少代,现在在杨凡的手中终于发挥了它本身的能力,可这一切恍如隔世一场梦,消失在大火之中。
无论他怎么去劝解自己,也无法原谅。
为什么杨凡就能这样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袁天罡还想再问,杨凡举手制止,叹道:“总是纠结这些问题,才是你们的败笔,你们本身就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什么?”
袁天罡嗤笑一声。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在教育他?
杨凡所经历的,早已在他悟道的人生中看透。
“真正的能耐人在那儿。”
杨凡挑了下眉头,指向后院:“有多大能耐,做多少活儿,奚超喜欢研究墨,他能一直做下去,你我都不是做精细活儿的人,何必去苦苦追寻火药。”
说罢,他又是一声长叹,“随缘吧,若是以后还能找出来,再说吧。”
“不行!”
突然,江峰从两人身后窜出,连声叫嚷道:“我不服,必须要做下去,为什么
不做?”
他满眼悲愤,指着杨凡恨铁不成钢似的教训:“多少年的心血,我交到你的手上,你就给我搞成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这样放弃!”
杨凡与袁天罡两人侧目而视。
“多少年的成果?那是前人留下的,改进跟你也没多少关系,你着急什么?”
杨凡轻挑眉头,淡淡的说着。
江峰咬牙道:“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
见江峰此时跟疯子一样,杨凡指了指后院:“你要是还想自己做,去做就是了,何必跟我争?”
“去就去!”
江峰甩手离去。
……
杨庄西北之外五十里地,有一处小茶摊。
茶摊老板是个老实人,这么多年呆在这里守着茶摊,农忙时回家,不忙了便坐着来往客人歇脚的生意。
虽然挣得不多,但是胜在自在。
倒是今日,老者总觉得有邪风在往茶摊飘。
“老先生,这里的生意并不好啊,今天也就是我们两个客人。”
李二笑着询问。
老者摇摇头,“客人少,但是商队来往的多,经常在我这小店歇脚,挣得不多,乐得自在。”
“百姓安居乐业。”
李收咧嘴笑着。
这一路上,除
了见过乞丐,并未见过流浪落魄的人。
对李二来说,这已经够好了。
“小姐若是见到您,一定会很开心。”
“开心?她可不会开心。”
两人坐在桌前闲聊,正说着,忽然瞧见老者抱着一个手摇风扇在屋中摇晃。
李二好奇道:“老先生,这天儿寒风不止,您拿这东西要做什么?”
“做菜烟气太重,用这个可以把烟吸出去。”
老者说着便招呼着老伴儿在一旁摇动风扇,一边炒菜一边念叨:“今天晚上有支商队要在这里留宿,得提前准备饭菜。”
还有这功效?
李二皱起眉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老者,心中却想着杨凡的身影。
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这小子给他留的印象太深了。
……
杨庄,东南角的小破院。
林黎在远中摆弄着瓶瓶罐罐,不多时便做出一个完美的炮仗仿制品。
他点燃引线,将炮仗扔到庭院中。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炮仗成功爆炸。
可包裹着火药的纸张并没有反四分裂,只是炸裂了一道道破口而已。
“纸张不对,还是火药的配方不对。”
林黎皱眉盯着炮仗。
前天他正在屋中闲坐,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来的人是兵部的一
名小官。
小官丢给他一个配方就走。
他本身就是跟着卫王做事的,现如今被流放到杨庄,居住的地方自然是能够被兵部知晓。
这配方的来源他不知道,那小官也只告诉他让他照着图纸做炮仗,炮仗做不出来就制作火药,总得做出一样。
不明所以的他也没有多问,闷头继续研究。
这可是重回朝堂的大好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秉着这样的信念,这两天来他不眠不休的研究炮仗。
“还是没有进展,必须要找人帮忙!”
一念至此,他走出小院。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杨庄不大,可是匠人不少,一个不行就找一群。
反正兵部给的钱足够了。
正往前走着,他忽然瞧见街道胡同口有个身影闪过。
这人他见过,是杨凡家里的那个道士,整天穿个道服瞎晃悠。
“有蹊跷。”
他跟着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几个小胡同,前方的江峰终于停下脚步。
只见他鬼头鬼脑的四下张望,接着,一头扎进旁边的小院内。
“难道是这小子在嫖暗娼?”
林黎眉头紧锁。
他正在胡思乱想,江峰已经从小院内走了出来,怀里明显是多个包裹。
……
“
这下舒坦了,只要是在做出来火药的配方,我就吃喝不愁了。”
江峰抱着怀中的几十贯钱,笑的合不拢嘴。
杨凡少了的火药正是他拿走的,为的就是要复刻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