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在东宫呆了三天的时间。
御医亲自调药,太子亲自熬,这样的待遇,连当今天子都没有体验过。
“那个啥,你别给我熬药了,再熬下去,我怕我先被你给弄死了。”
杨凡苦笑着将汤药接过来,一股脑喝进去。
李承乾轻笑道:“这有什么的?日后指望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你又在想什么屁吃!?”
“自行车的零件快做完了,你该起床了。”
“……”
杨凡白了眼他,合着对自己这么好是嫌弃自己躺的太久了。
过分!
就在东宫后院,正进行着一场改革这个时代的大事业。
因为杨凡的话过于稀罕,所以李承乾没让任何人知道,那调集来的胡崔等匠人也被他关在东宫后院,只要自行车没有完成,就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杨凡在李承乾的搀扶下来到后院。
后院的一群匠人正在闲聊,嘴里说着,手里的活儿却没有停下来。
“呦,杨坊主,怎么今天过来了!?”
“怎么换成男宠了,你的小佳……太子殿下。”
众人瞧见搀扶杨凡的竟然是太子,脸色煞白,跪拜在地连声求饶。
出言不逊的那名匠人连忙抬手在自己脸上扇着耳光。
这要是怪罪下来,
割舌都是最轻的。
李承乾见状皱起眉头,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为什么杨凡就能跟下人相处的这么愉快?
他知道,金吾卫忠于的不是他,而是皇权,畏惧所以忠诚。
而杨凡手下的人才是真正的因为杨凡而忠诚于杨凡。
这二者有天大的区别。
头者若是遇上事变,身边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后者遇上危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相信的心腹。
“行了,虽然我长得好,可这身形也不像个女人。”
李承乾自以为很有趣的说着。
一众匠人愣了下, 面露惶恐的盯着太子,不知道这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还是真的如此。
杨凡笑了笑:“行了,要扇也是他去扇,你自己扇不是吃亏了,去去去,忙着干活儿去,我让你们做的那个链子做好了吗?”
有了杨凡打圆场,一众匠人瞧见太子点头,连忙去忙活手头的事情,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胡崔则是皱着眉头走来,手里提着一长串铁链,“坊主,这个不太行,很多精细的部分很难做,你说的话我们大致都能明白,可是这里面的铆钉实在是太细小了,铁太脆,兵刃的铁又太贵,得不偿失。”
“贵怕什么?你看我身
边站着的是谁,大胆地去做,你们要是喜欢,用金用银都可以。”
杨凡拍了拍他的肩头。
李承乾随声附和道:“本宫准许你们随意去做,只要你们愿意,除了这宅院不能拆,本宫的床你们都能拆了。”
“太子殿下,此话当真?”
“当真。”
“走,去拆殿下的床,殿下的床是海南梨花木,非常耐用。”
下一刻,十几名匠人兴致勃勃的就跑了出去。
李承乾见状也不管杨凡,连忙去阻拦,好说歹说解释了自己得意思,这群匠人才乖巧的回到院内等着太子殿下晚上送来新的木头。
“他们都没读过多少书,你说的话要负责任的。”
杨凡坐在地上解释一句。
经过杨凡的一通指挥,进度倒是加快了不少。
但是其中转轴及衔接不分,几名刚明白了些的工匠再次陷入了懵逼之中。
他们想象中两轮不安全,最好应该弄个三轮。
清夜泛月华。
长孙冲闻听杨凡那晚进了长乐殿,怒发冲冠,提剑便要去找杨凡算账。
药是他买的,他自然知道功效如何。
莫说是人,就是牛都受不住。
他为了那药,喝了五天人参汤,憋了一个月没有乱来。
“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
之恨!”
长孙冲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这种事他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李泰、程处亮他们都不清楚,只是单纯地以为长孙冲发怒是因为杨凡能被公主接见,而他三番两次的被关在门外,只能强行闯进去。
程处亮按住他拿剑的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天天都要从长计议,我去杀了他又能怎样!?”
长孙冲甩开他的手,“就算杀了他,顶多我就是丢掉这个官帽,还能如何?难道圣上真的会斩了我不成?”
“说不定。”
程处亮面无表情的回应。
如今杨凡来了军器监,新奇的点子层出不穷,莫说是杀他,这会儿就算是有人多瞪他一眼就能引来无数人的敌视,更何况是圣上。
土炕、蓄水池、水龙头、淋浴……
哪个不是能让生活更舒适的杰作。
哪件不是圣上亲自点头推广的?
长孙冲嘴上叫骂,心中明白。
待到长剑归鞘,他坐在桌上喘着粗气:“别让我抓到机会。”
“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用上过几次?”
程处亮斜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长孙冲与程处亮两人的父亲完全掉了个个儿。
长孙无忌才高八斗,长孙冲却是个整天只想着打
打杀杀的莽夫。
程知节整日叫嚷着打打杀杀,程处亮却完美继承了他的细腻心思,并且愿意去读书,性子十分沉稳。
四目相对。
长孙冲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愤愤的小声嘟囔着。
“你总是想着找他麻烦,你有想过他做错了什么吗?到现在为止,你都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去找他麻烦,或是抓着一点儿风头就去。”
“前几天的汪资找太子麻烦,他挡在面前,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