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这话说的,多少有些过了头。”
正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名青年男子。
看起来年岁比杨凡大不了岁,衣着得体,腰间悬着一块上好的翡翠,昂头挺胸的走过来。
这年头还有帮忙出头的大人物?
杨凡一阵疑惑,下意识的将玉娘往自己怀中拉了拉。
玉娘乖巧的靠过来。
她也就比杨凡矮半个头,站在杨凡身边格外的般配,就是穿的寒酸了些,头上连发簪都没有,只有一根破布卷成的绳子绑着秀发。
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样不会在奔走的时候散落头发。
中年男子身上的气势十分强,像极了身居高位,或者说是富得流油、目中无人的富家公子。
他三两步来到小二面前,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放在桌前:“看清楚,这可是前朝的古物,抵个一千贯跟闹着玩儿一样,不过……今天爷可不是要来抵押的,是给你看清楚,不要没大没小的,你就是个店小二。”
说着话,他转头冲着杨凡深深行礼:“在下长安吴问,未请教。”
“杨凡。”
杨凡微微皱眉,轻声的回了一句。
“好名字,与在下的一位朋友名字一样,只不过,他在军器监。”
自称吴问的青年人笑
着拍了拍杨凡的肩头,颇有几分兄长的姿态。
“你……”
玉娘拧着秀眉,当即要说明杨凡的身份。
自打杨凡成名,整天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
她看不惯这些,可她一句话还未说完,杨凡便拦住他。
店小二也是被吴问的气势唬住,梗着脖子打量面前的吴问。
“长安没听说有吴家的大人物。”
“你没听过的事情可多着!去,把我这小兄弟要的所有布匹全都给我包好!”
切……原来这就是装蒜的。
一听这话,杨凡瞬间识破了他的身份。
正儿八经的公子哥儿是没有人会要打包东西带走的,都是让小二送到家,抵押不过是为了让小二放心的送东西过去。
店小二也听得出异样,没答应,也没有拒绝,转过身子钻进里屋去找自家的掌柜。
此时周围的人已经围过来不少,都等着看戏。
杨凡的性格可不是喜欢被人围着观赏的,当即用凶恶的眼神回应过去,扫了眼围过来的人,问道:“看什么?眼珠子不想要了?”
单是他说这句话,倒也没什么,毕竟能买动则几贯钱一丈的布绢的,没几个好惹的。
令他们害怕退散的是杨凡身后的玉娘,就在杨凡看
向他们的瞬间,玉娘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冰冷。
每一个与她对视过的人,都觉得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一具死尸。
那种对生命的漠视……令人不寒而栗。
一句话过后,围观的人几乎全部退离。
吴问并未关注到玉娘的眼神,只是趾高气昂的看着里屋的方向。
“小兄弟,头一次?”
忽然,吴问轻声询问。
杨凡一脸疑惑。
“多了就好了,没事。”
余音未散,一名左手大拇指上带着玉扳指的中年富态男子从里屋走出。
他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自来熟的凑了上来,“吴少爷是不是?咱们这儿那些布匹可不多了,就这么几块,可是珍贵的很呢,打包容易折出一些褶皱,今晚我让小二送到府上吧!”
一句话,没有得罪人,也没有说他是假装的,只需要看吴问如何回答就好。
“好,那边送到杨公子的府上,算账!”
吴问倒是洒脱,大手一挥,直接摆手说了一句。
“那不是吴大公子?”
“你认识?”
“认识,吴家的宝贝少爷,不常出来。”
正在这时,一边有几人在小声念叨着。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清晰的传入几人的耳中。
杨凡面露错愕,难
不成是错怪了眼前的这名男子。
他转头看去,那两人与杨凡对视一眼,低头快速的走出布坊。
“不必了,我还是自己算账吧。”
即使是杨凡心中没有疑惑,他也不会贸然的接受别人的恩惠。
他从店小二手中夺过要交给吴问的账本。
“公子,您这是?”
掌柜的万三皱了皱眉,眼中尽是不解。
有人给付账,这不是好事儿嘛?
杨凡没有理会,拿笔将自己的名字划掉,接着说道:“崇仁坊,杨家大院,送到了给钱,玉佩记得带上,到时候还给我。”
杨凡丢下玉佩就要离开。
这时,吴问好像不乐意了,一把抓住杨凡的肩头,冷声说道:“杨公子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吧,本少爷帮你,你就这样回应我?”
说着,他一把拍在杨凡的肩头上。
未等杨凡说话,玉娘直接抓住他的手,往上轻轻的一抬,吴问登时疼得惨叫起来。
“你干什么,快松手!”
吴问连声嘶吼着,可玉娘的手就像是铁钳,死死地捏住他的手。
半晌,杨凡抬手示意不必这样,玉娘这才放手。
面对突然动手的玉娘,万掌柜与店小二也没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说着讨饶的话。
毕竟这是在自家店里,要
是被别人看到,布坊得名声肯定要收到损伤。
“晦气,真是晦气,你们,把布匹给我打包,本少爷不需要你们送上门,玉佩压在这里,明天我来付钱!”
吴问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杨凡,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化作实质。
万掌柜见他指了指几匹不算上好的料子,再加上周围的人因为他的惨叫围拢过来。他怕传出去后人家还以为他的布坊里经常有人闹事,到时候生意不好做,便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