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河有一条城中河,贯穿整个城区。
红舒一路跑到这里才停歇下来,站在河边默默地看着宽阔的河面,泪珠挂在脸上也不知的擦拭。
她是习武之人,一路过来并不累,累的是追在后面的叶芸娘与窦菀儿两人。
俩小妮子站在不远处互相搀扶着喘气,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气力。
只是两人并没有上前安慰,而是默默地站在一边跟着看河流。
半晌,窦菀儿问道:“这河水很深,适合船只路过,为什么连个码头都没有。”
“应当是没人建设,这里没有任何值得贩卖的东西,即便是可以停靠船只,也不会有人愿意白白来这里一趟的。”
叶芸娘接过话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起来。
“这里其实是有船只路过的,只是很少。”
不过一会儿,红舒便跟着回了一句。
窦菀儿两人相视一笑,便拉着她一同聊起京城的那些游玩的船只。
聊了近两刻钟,红舒的心情好了些。
“其实,我跟我爹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突然,红舒话锋一转,说起了孙老叟的事情:“当年我娘生我的时候离世,我从小就被我爹当做下人使唤,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打骂。”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我
不在乎这些事情。我在乎的是,为什么我爹要赌,很多年以前,我爹是这里的一名员外……”
她说着说着,眼底噙着的泪越来越多,最后实在忍不住,趴在窦菀儿肩头哭了起来。
窦菀儿与叶芸娘两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们只是小时候见到过自己的父亲而已。
一刻钟后,红舒缓过劲来,“我只怕相公会嫌弃我。”
“相公会嫌弃你吗?”
叶芸娘不答反问,笑着捏了下她的俏脸,顺便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相公这么好色,你长得这么好看,相公才舍不得。”
尽管是在安慰红舒,可话从嘴里说出来,叶芸娘还是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杨凡确实很好色,否则也不会娶这么多娘子。
“好了,不说了,我们先回去吧,相公那边一个人在应付着那些事情呢。”
片刻后,叶芸娘拉着红舒往回走去。
……
贤客来的酒席已然散去。
杨凡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知道孙老叟是这路货色后,他更是觉得恶心,之前还总觉得亏欠孙老叟,将她的女儿给拐走。
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多心了,这也难怪为什么当日成亲的时候红舒连她爹的半个字都没有提起来过
。
回到破旧的小院。
杨凡没有多看孙老叟一眼,招呼着下人们将送来的礼品全都堆放在小院中。
“女婿,你听我说,我以前也是有钱人,我不是那种没用的赌鬼,我可是正经的白手起家!”
“我当年挥金如土,你知不知道越河外面的那块石碑,耗资八千贯,全都是我给的钱啊!”
“红舒也是我送到皇城去的,你看红舒的教养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差的!”
孙老叟跟在杨凡的身后不断地说着,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个赌徒。
接连说了许久,杨凡实在是受不了了,回头问道:“你上一次赌是什么时候?你的眼睛不会也是赌输的吧!”
“瞎说!”
一听到自己的眼睛,孙老叟登时脸红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这是我拿去卖钱的,我卖了……”
听到卖钱这几个字,杨凡失去了耐心,也失去了信心,默默地转身走向里屋坐下。
正在这时,红舒等人回来了。
孙老叟一见到红舒,满脸堆笑的迎了过去,“乖女儿,你跟女婿说说,你看看,他都生气了!”
“……”
红舒皱了下眉头,没做声,来到杨凡身后站着。
见她不言语,孙老叟追到她身旁,凑到她耳边用极小的
声音说道:“你看,你也不希望我在你相公面前露出本相吧!”
可惜,这些话被杨凡清楚地听到耳中。
“罢了罢了,我先回客栈睡觉了,红舒,走!”
杨凡一拍桌子,起身就走。
除了贤客来,登仙楼客栈也被杨凡包了下来,供下人们居住。
一行人回到客栈内,下人们赶忙腾出一个最大的房间给几人。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杨凡坐在桌前叹了口气。
玉娘上前煮茶,其余三人站在一边。
“相公,我错了。”
红舒斜了眼杨凡,更觉得惴惴不安。
“洪武到底是谁啊,看他那样子应该也是个有钱人,怎么这么无理。”
她神色慌乱,可杨凡关注的地方跟她完全不一样。
说这话,杨凡问向红舒:“这小子很有名?还是跟你爹有什么仇怨。”
“啊?这,他是我爹以前的手下。”
红舒被冷不丁的问向别的事,眼里的慌乱也少了几分。
“难怪了,这点儿钱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个事儿,他腰里带着的玉佩就价值三四千贯,没想到越河也有这么多有钱人啊!”
杨凡自顾自的感慨着。
这时,门外传来细小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外面互相推搡。
砰。
最终是安思被
推了进来。
一向乖张的安思今天显得十分胆小,讪笑两声就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而后进来的妙仪与李沁、燕如玉,三人一样如此,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见她们这幅神情,杨凡心中暗道不妙。
“洪武……不会就是你们打的吧!”
他挑着眉头,一脸无奈的询问。
见四人低头不言语的模样,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你们几个,简直是胡作非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