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
一日过去。
峡谷内的天地与外面的尔虞我诈迥然不同,几十家住户,非但没有过半句拌嘴,家家户户都在夸赞着别人家的孩子。
每一个孩童面对老一辈的人都像是父母一样尊敬。
杨凡很喜欢这种地方,期间也跟叶芸娘说过以后就住在这种地方,被叶芸娘直接拒绝。
“且不提能不能脱身于皇室掌控,就你这样的好色之徒,肯定要把几十家住户全都祸害了。”
叶芸娘毫不留情的说出最关键的问题。
对此,杨凡只能讪笑着回应。
直至天边浮现晚霞。
整个峡谷内氤氲丛生,昏黄的光亮从天空中落下。
杨凡看着眼前十五名年岁不一的小少年,将一块石子丢出去,“捡回来。”
十五人中走出一人捡石子。
“捡回来。”
咻。
“捡回来。”
咻。
“捡回来。”
接连丢出去三十几次,杨凡索性坐在地上让孩子自己扔出去,自己捡。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红舒与玉娘两人明白。
严格来说,不管是不是死士,都应当接受这种心灵上的折磨。
玉娘当年经受过的这种折磨是常有的,莫名其妙会在雨天站上一整天,等到染上风寒浑身无力,又被莫名其妙
的叫到太阳下暴晒。
别问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直接埋到荒郊。
红舒则是好很多。她当年因为要兼顾学业以及礼仪的学习,这种训练只会在习武时发生,比如挥刀一万次,或是出剑三千次,亦或是盯着天边数皇城上飞过的鸟儿,再把它的模样记下来。
俩小妮子肩靠肩的聊着以往的事情,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皇城内怎么可能有鸟儿飞过,全都是被师傅给我放出来的鸟儿,那时候可难了,整天盯着天空,有时候一天到晚师傅都不会放出来一只,有时候接连放出数百只……”
说起往事,红舒便打了个冷颤,后怕道:“当时的日子真的太苦了,若是能选!”
她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杨凡微微一笑:“我还是愿意去学习,我若不会武艺,恐怕也不能跟着相公。”
“我不愿意学习,如果能选,我希望可以早早地遇到相公,像芸娘姐一样,或者菀儿姐一样,从小就在相公身边。”
玉娘盯着远处,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武艺,此时在她的心中显得不再重要。
两人正在说着,吴文若忽然走了过来,恭敬地朝着红舒行礼,皱眉道:“我知道了,你的招式我知道怎么破了,我只要
往一边侧身,然后防住你的左腿就好。”
红舒没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吴文若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比划着。
这两下笔画,让玉娘与红舒彻底认清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三脚猫功夫。
不过……
吴文若虽然动作比较荒唐可笑,可确实做出了可以破解红舒夺他武器的那一招。
红舒面露错愕,起身来到吴文若身旁问道:“你学过多久武艺?”
“没有学过,君子六艺我全都是自学的,‘御’也是我自学的,我爹给我留下了一把弓,我还不能拉开。”
“去拿来,顺便想象这一招怎么办。”
说着,红舒右手食指与拇指捻住吴文若的后衣领。
后者面露不屑,这不就是扯衣领吗?
自己小时候放火烧山不知道被陈老八提起来打了多少次。
可他随手挥舞想要打开红舒的手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碰到红舒的手,并且红舒的手每一次的落点都一样,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哼!”
吴文若好像发脾气了一样,开始疯狂的挣扎,想要挣脱红舒的玉手。
半晌,红舒没了耐心,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吴文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服解开了,她又一次抓住吴文若的
后衣领时,吴文若已经脱下了衣服,溜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玉娘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人,问道:“你想收他为徒吗?”
“不会,他不适合。”
红舒摇摇头,他知道相公这一次挑选的人将会在西域掀起很大的浪潮,这些人十有八。九都回不来。
若真的收为徒弟,她会舍不得,到时候会影响相公的计划。
这时,杨凡走了过来。
不远处的十五名小少年还在丢石子。杨凡让他们每一次都要丢到十丈之外,再去捡回来。
“我看到了。”
杨凡笑嘻嘻的挤在两人中间坐下。
玉娘见状就要起身让开,被杨凡一把抓回来。
“红舒,你想收就收吧,你放心吧,这一趟可能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杨凡咧嘴笑着。
红舒脸上露出微笑,心中却在嘟囔着相公说话不靠谱。
要不是相公发现的早,七水关他们上百人早就没了,还能活到现在?
这不算危险吗?
……
“所以说飞骑并不都是以一敌百的?”
王玄策拉着王二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关于飞骑的事情。
飞骑以一敌百能文能武,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七水关一战竟然死伤二十好几,王玄策一直都没办法理解,所以趁
着这个机会拉着王二跟他聊清楚。
王二苦笑一声,摇摇头,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峡谷出口处的三十人。那些人都是赵立的手下人。
他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至少在三年前,飞骑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佼佼者,五石弓是最基本的条件。”
“五石?你没说错吧!”
王玄策一脸诧异,他也能够拉动五石弓。
可是人人都能拉,还是基本条件,这也太可怕了,五百多斤的力道……难怪个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