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山木屋。
“相公,这样真的可以吗?”
窦菀儿忧心忡忡的询问,轻拍了一下杨凡的肩头。
正在出神的杨凡惊醒,“什么?”
“拿太子殿下当做诱饵,又不让人去跟着,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太子殿下若是受了伤…”
窦菀儿不是不想给尹晓报仇,她也很喜欢这个鬼头鬼脑的小丫头。
可是拿储君太子当做诱饵,稍有不慎就会满门抄斩。
杨凡闷不做声,手指轻叩书案。
哒、哒、哒。
沉闷的环境,扰人的敲击声。
即便是窦菀儿这样温和的性子也觉得异常烦闷,她伸手按捏了两下杨凡的肩头,在杨凡停止叩击后顺势坐在他怀中。
“相信我,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杨凡苦涩的笑了笑,轻柔的推了下她的柳腰:“陪我去看看安思和如玉吧。”
安思与燕如玉昨晚一夜没睡,一直都守在尹晓的身旁。
尹晓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可她能动了之后便打了凉水给自己洗澡,身上很多地方都搓破了肌肤,剧烈的动作也将她稍有愈合的下体再次撕裂,接着便是一夜高烧不退,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时她嘴里也还能听到杨凡的名字。
进入安思的闺房。
杨凡脚
步轻柔来到安思的床边。
两个小妮子相互依偎着睡在一起。
燕如玉嘴上说着不在意,行动还是很直接的,将安思抱在怀中睡的很香。
伸手轻轻地捏了下燕如玉有些泛红的脸,杨凡将被子往上拉扯一下。
“你怎么来了!?”
燕如玉睁开眼,下意识的捂住安思的耳朵,带着惊讶询问。
“辛苦你们了。”
杨凡微微一笑。
“我还好,安思昨晚太累了。”
燕如玉嫣然轻笑,她很喜欢杨凡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
“睡吧,今晚我哄你们睡。”
杨凡笑着轻拍她的肩头,等到她的呼吸再次变得沉稳,他这才离去。
凉风细雨。
很久没有下过雨的龟滋镇迎来了新的一年的头一场雨。
凉风将雨水吹打在窗户上。
尹晓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双明亮的杏眼盯着落入房中的雨滴。
杨凡推门而入,窦菀儿知趣的守在门外。
四目相对,尹晓别过头去。
她的身子因为扎着银针,没办法穿衣盖被,赤裸着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很多,多数都是她自己洗澡的时候自己搓出来的。
杨凡笑了笑,“还闹腾吗?这次被安思直接封住血脉,让你无处可逃。”
说着,他来到床边,将银
针一支支的取出来。
正所谓久病成良医。
他这么多年被安思整治了这么多次,取针的手法也了解不少。
被解开穴位的尹晓面露狐疑,还未说话,杨凡便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一下,随即扯过被子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
“你有没有去过杨庄?”
杨凡突然问了一句。
尹晓秀眉微蹙,摇了摇头。
“等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玩儿,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山清水秀说的就是那里,杨庄的风景……以前那里有个老员外,老员外姓郑,总觉得我年纪小,天天欺负我们家。”
“你现在功成名就,是不是想回去杀了他?”
尹晓被他的话吸引住了,轻声询问。
杨凡轻笑道:“你以为我以前就是任人欺负的吗?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将他的家产全都夺走,我就走了。”
“死了吗?”
“没有,我先离开了杨庄,后来我回去过一次,他那时候身患重病,家道中落,带着唯一一个愿意跟着自己的小妾走了,听说是游山玩水,过最后的一段日子。许久之后,我收到消息,他死了,当时他死的时候,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尹晓越听越疑惑,“你应该恨他,他欺负了
你这么久。”
“我当然恨他,可我细细想想,如果不是他当年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去洛阳读书,不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身份。”
杨凡笑着说着往事。
从郑方到一根筋的王玄策,还有拐走自己嫂嫂的沈从一,拜自己为师的萧澈及他的娘子惜琴,没大没小的长孙冲……
很多人,很多事,杨凡全部都说了一边。
往事不可重提。
杨凡从未想过自己谈起崔家的时候不会有畅快感,反而徒增一丝落寞,更没有想到自己说起了卢家的事情,才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跟卢家联系过。
尹晓听着外面的世界种种精彩,拉着杨凡不住的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那个男人高大吗?”
“惜琴的琴声真的冠绝天下?”
“你会谱曲?我不信。”
……
两人笑着哭着说了很久,直至尹晓沉沉睡去。
杨凡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亲吻一下,让鱼可沁过来施针封住她的血脉,又叮嘱妙仪与红舒晚上在这里守着,这才离去。
……
弘扬客栈。
李承乾手持白玉扇,牵着秋容的手进入客栈。
“客官,您打算包下多久?”
还未走进一楼,掌柜的就已经上前询
问了。
自从掌柜的知道杨凡的身份,逢人就说自己这里被谁包下来过,接着就会让别人包下这里,在龟滋镇这种富人横行的地方,他这种做法还真的弄了不少钱。
李承乾微微一笑:“不包。”
“吃饭。”
李茂跟着站在掌柜的面前,高大的身躯立马让掌柜的没了底气,赶忙讪笑着退下。
“没想到啊,杨凡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