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你上去陪我么？”
薛岚面无表情地瞧着林野。
林野叹了口气，“好无情。”
薛岚懒得理他，去夹烧麦吃。
“你昨晚不是这样的。”某人叹着气说。
薛岚筷子上的烧麦掉回盘子里。
他还有脸提？他那不属于趁人之危么？这人还有没有廉耻？按摩哪有按摩那里的？
哦，变态哪来的廉耻。
“阿岚……”又是那种低哑发柔的声音。
薛岚听得青筋直跳。
林野起身，经过她时弯下腰低声说：“阿岚昨晚到了四次……是晕过去的。”
轰！薛岚脑子里炸响一片。
林野快步上楼。
薛岚攥着筷子，手微微发抖。
有为自己昨晚大意失荆州的懊悔，有刚做了饭给他吃还堵不上他的嘴的愤慨，有对他奸计得逞的憎恨，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完全占据了薛岚的大脑。
此仇不报，到死都是受！
咔嚓，筷子断了。
林野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等到薛岚上来锤他，困意越来越浓。拿起手机想给方秘书发个消息，让他接着把赵迅支走，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
阿岚能找到赵迅现在住的房子，自然也能找到赵迅在哪上班，谁让他的阿岚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呢？林野想着想着就甜蜜的笑起来。
于是他把家里的大门的密码锁锁死，放下手机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梦里开始有成了形的月色在浮动，脖子里爬过一条冰凉的蛇，凉意让他脊柱发颤，但阿岚温柔的叫他的名字，他在梦里知道是梦，却不想醒来。
……
“别睡了，起来玩。”
薛岚很不温柔的拍打林野的脸。
“……玩什么？”林野醒来睁开眼，一支□□冰凉的刀背抵在自己脸上，薛岚正居高临下笑看着他，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卧室里没开灯，拉着窗帘一片阴暗，也不知道是几点，薛岚从不按时吃药，林野不是心理医生，他也不知道薛岚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手心有些冒汗。
薛岚上床跨坐在他身上。
“……阿岚你干吗？”
林野试图看清薛岚的眼睛，可薛岚垂着眸，刘海遮掩，根本看不清，“你要做什么？阿岚？”林野几乎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如果薛岚真的一刀扎进他的胸腔，那肯定不足以致死，需要很多刀才死得了，每一刀他都会有感觉，每一刀他都要看着薛岚，他不敢想。
“阿……”
刀尖落在唇上。
薛岚鬼魅般转到耳边。
怕还不滚？这句话哽在薛岚的喉咙里。
薛岚本不是来吓唬林野的，只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怎么给自己“按摩”的，自己就怎么还给他，可薛岚没想过自己会让他害怕。
他一怕，薛岚就觉得抓住了让他滚的机会，可这次，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这变态真的会滚么？
上回刀架在脖子上还要抱她，赶走也会回来的吧？
徒扎人心有什么意义，变态也是人。
要是真的滚了呢？薛岚听着林野急促的呼吸，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雇来的阿姨，会解答她为什么要活着这样的问题么？会发现她几天不睡觉，狂砸东西，还坚持把食物端上来么？
薛岚心底一酸，忽然发觉如果要活着，这变态似乎是唯一能和她相处的人。
如果没有他，自己那套房子又会回到郝萌刚离开时那样。
空冷寂静，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的时候，没有声音，就像与世隔绝，已经死了。
薛岚微微侧目，在黑暗中打量着林野的侧脸，竟生出许多不舍，说不清这种不舍是对这个人，还是对活下去。
想到这，薛岚便不再纠结，放任自己的鼻尖顶上林野的耳后，那些与他皮肤相融后的淡淡香水味，温暖辛辣，苦中回甘。
林野脑中轰的一声，几乎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自己那种梦里，但声音已经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阿岚……”他整个人从惊惧瞬间掉进浓甜里浸泡。
“病了还不忘喷香水？”薛岚的声音轻而低，格外的好听，刀尖离开唇，刀背滑过下巴向喉结走去，又沿脖颈往下……
若即若离的点火，林野一阵阵眩晕发麻。
“阿岚……换一个好不好，这多危险……嗯……”
“精神病不危险么？你不还是往上凑？”薛岚挑眉，眼底染了几分邪气的笑。
刺啦一声。
林野的脸通红，但看着沉默的薛岚和她手里的刀，恐惧压过羞耻再次升上来，有些拧巴的声音里几乎不成调子。
“阿……阿岚，你别冲动……会失血而死的，真的。古，古代阉割太监都是有准备工作的，而且死亡率很高……”
薛岚合上刀子放在一边，薛岚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笑得和蔼可亲，“我来给你治感冒的。”
林野紧盯着薛岚的扣子，喉结滚动，可惜薛岚只解开三个。
接着，薛岚转过脸，侧颜英挺，伸手从床下提起来他从薛岚家偷偷拿来的神秘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