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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立难安(2 / 2)

一跳,抬眼望着薛岚眸光颤动:“我……”

“还挺像。”薛岚学过素描,看得出这女孩没学过,但是很有天分。

女孩的眼神从惊慌渐渐变得有些沉静,轻轻笑起来,“因为从小学就开始画你了……”

薛岚这才细看了一眼女孩的脸,她的五官很耐看,就是不打扮,眉毛也是从未修整过的样子,这张脸给薛岚的感觉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小学有这个人么?

“我叫郝招娣。”

嗯,没有,薛岚小学的时候一个年级都没有叫招娣的。

“我小学在七中上的,在实验中学旁边。”

七中确实是有除了初中还有小学。

这么也算是熟人吧。薛岚点头,开门见山,“借下你笔记可以么?回头请你吃饭。”

“可以啊!可以。”女孩把笔记本递给薛岚。

薛岚接过笔记本道了句谢,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女孩,“应该不全是画吧?”

“不是不是!有笔记!有字的!”

两个人都笑起来。

薛岚放缓步子走进这间熟悉的教室,下午的阳光照的教室里亮堂堂的,木桌上都反着阳光,郝萌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侧脸瞧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岚有一瞬穿越感,但很快就清醒了,郝萌不是什么重视仪式感的人,特别和是她的,她深有体会。如今选在这样的地方说话,无非是,“在这找我,想让我念旧情,放过姓赵那傻逼?”

薛岚说着走到郝萌面前,坐在郝萌对面的桌子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桌一椅。

郝萌平静的看着薛岚,“赵迅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薛岚点了根烟,“那谁不无辜?”

烟头明灭,烟雾模糊掉薛岚的口鼻,扩散开来浮荡在两人之间。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钱?”

“我从没这么说过。”薛岚眼皮都没抬,“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总这么说自己。”

薛岚吐出烟雾时故意不避郝萌,脸上无恙,心里暗爽。

郝萌有些语塞,似是被烟熏到,垂下眼睑说,“我以为我都解释的很清楚了,可有些东西,确实是就算说再多,别人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郝萌说完抬眼看向薛岚的烟,勾了一下手,动作老道。

薛岚有些意外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给郝萌,薛岚摁下火机,火焰烧在两人之间,郝萌抿着烟起身探头过来,点燃,吞吐,熟稔至极。

郝萌坐回座椅,姿态依然是个乖学生,可说话时口鼻间淡淡溢出的烟雾,让郝萌的脸看上去多了些令薛岚陌生的深沉。

“你没想到我会抽烟吧。”

薛岚垂眸弹弹烟灰:“你现在变成汽车人从这走出去我都不惊讶。”

郝萌抿着唇无奈的笑:“我初中回老家上的,刚开始住校,一宿舍的女生都抽烟,我熏的难受,又不敢告老师,怕她们报复我。所以我私下找老师以别的理由想调宿。”

“那个老师向来不爱搭理我们这些家里没权没势的,一直拖着不办。后来她们看我熏得实在难受,就告诉我一个办法:你自己也抽,就不会嫌熏了。我试了一下,还真是。”

薛岚的思绪也被郝萌拉回记忆里,“打不过就加入?”

郝萌点头,“是啊,我没你那么好的家境,能给你那么大的底气,校霸放了话要弄的人你都敢捞,我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别说帮忙,不跟着起哄就不错了……其实我也经历过校园暴力,那个女生和几个人见到我就问我给家里招来几个弟弟,在我的午饭里扔抹布,弄脏我的作业,有一回差点把我的头摁进蹲厕里。”

“那个霸凌我的女生上周结婚了,她家里条件好,长得也漂亮,嫁的老公又帅又有本事,幸福都要从朋友圈里溢出来了……阿岚,你说这世上真的恶有恶报么?”

薛岚没有说话。

郝萌笑了笑,“因为你把校霸打了,学校里所有仗势欺人的人都安分不少,他们说你这人疯,谁跳打谁。那时候我多希望我是那天被校霸揍的那个男生,你为我打架,我肯定不会丢下你跑的。”

“我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在你们学校门口偷看你,开始画你,那时候我好喜欢你……”

薛岚音色凉薄,“后来呢?你在会计课上画我,跟我表白,追我,还是因为喜欢我?”

薛岚盯着郝萌,手撑在桌面上靠近她,“我能理解你把我送你的东西卖了,真的,我能理解。可连个扎头发的绳都五十块钱包邮!你他妈就缺那五十?你的喜欢太廉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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