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感,像晴空万里忽然起了雾。
没等詹挽月细究,霍逢煦主动拨开迷雾:“反正我倒时差睡不着,要是因为我让你带着愧疚入睡,我更要失眠了,你就当帮我睡个好觉吧。”
詹挽月失笑:“好吧,说不过你,你们做外交官的太会讲话了。”
霍逢煦未置可否,只叮嘱她:“少喝点酒,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詹挽月点点头:“好,我心里有数。”
电话结束,詹挽月在盥洗台洗了个手,转身往外走,在拐角正面撞见原峤,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
詹挽月凭空生出尴尬,随即转念一想,她凭什么要尴尬?
詹挽月想绕过他离开,原峤长腿一跨,又站在了她面前,明目张胆拦住她的去路。
原峤眼睫下垂,视线聚焦在她身上,无声施压。
过了两秒,他轻启薄唇,问:“交男朋友了?”
他语气细微的调笑意味令詹挽月滋生出不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他戴了绿帽,眼下被他捉住了现行。
詹挽月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原峤左手中指。
他的手也生得好看,骨节分明,手指细长,冷白肤色衬得中指的一圈印痕格外突兀。
那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印痕。
詹挽月无意探究他是什么时候摘下的戒指,区区印痕已经足够令她清醒。
这个人的偏爱从来不属于她。
自己好事将近,还在这里质问她有没有交男朋友?
好像她有新恋情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詹挽月感觉可笑,迎上他的视线,反问回去:“跟你有关系吗?”
原峤任由情绪暗涌,执着又笃定:“我不记得你认识什么外交官。”
仿佛对她的交际圈了若指掌。
詹挽月耐性耗尽,偏过头,压了压情绪,再看向他,眼神平静。
她淡声问:“你这么好奇吗?”
原峤一瞬不瞬看着她,沉默亦是回答。
詹挽月呵出一声笑,说:“行吧。”
“结婚的时候我会邀请你的。”坦荡又慷慨。
话音落,詹挽月越过他离开了洗手间。
擦肩而过的刹那,女人的衣角擦过男人的手指,他凭本能去挽留,只捏了一手空气。
原峤终于意识到,詹挽月会在原地等他这件事,只是他的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