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在桌上的叶尘,苏馨宁一时间有些想的出神。
她的脑海中,不停涌现出十年前自己与叶尘在一起的画面。
往事如烟,情愫难了。
苏馨宁时而傻笑,时而落寞。
她一边怀念着过去,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挲叶尘的脸颊。
整整一夜时间,苏馨宁都没舍得睡一会儿。
她安静地享受着,这与叶尘难得的独处时光。
尽管叶尘在沉沉的睡着……
天光大亮,眼看着叶尘有要醒来的迹象。
吓得苏馨宁急忙收回手,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和闪躲。
她趴在桌上,装作自己已经睡熟的样子。
片刻的功夫,耳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叶尘醒了。
苏馨宁的心跳加速,藏在臂弯中的小脸火辣辣的。
真是好险啊!
差一点儿就被他给发现了。
若是真被叶尘察觉到自己的心思,那自己还怎么有脸见人?
叶尘伸了个懒腰。
尽管是趴在桌上,可叶尘不知道为何,却睡得非常安稳。
他见到太后苏馨宁趴在桌上,便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
叶尘走到苏馨宁身后,将袍子轻轻搭在对方身上,然后迈步便离开了安元殿。
等叶尘一走,苏馨宁就坐了起来。
她的两只手紧
紧地攥住身上,还带有叶尘余温的袍子。
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贪婪的吸了一大口。
多么熟悉的味道啊。
自己是多么想,就这样一头扎进叶尘的怀抱……
离开安元殿的叶尘,径直来到乾元殿。
今日是大朝。
文武百官早早的就等在这里。
见到摄政王出现,原本正低声议论的百官,摄于叶尘的威严,瞬间就安静下来。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司礼太监岑公公高唱一声后,紧跟着新任御史大夫白文镜就站了出来。
“启奏王爷,臣要弹劾一人!”
白文镜六十岁左右的年纪,须发皆白,干瘦的身体也微微佝偻。
这老头儿出身科举仕途,算起来也是三朝元老。
当初也曾官居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一职。
只因为与海峥嵘不合,便被弹劾,从而赋闲在家。
直到原御史大夫,也是海氏一族官员的王铭章被摄政王气死。
白文镜这才由老丈人秦墨向摄政王推荐,填补了御史大夫的空缺。
目前整个御史台隶属于大夏龙卫之下,白文镜也就兼着大夏龙卫镇抚使一职。
根据原主的记忆,叶尘清楚地知道,白文镜这老头儿是出了名的硬骨头。
说的难听些,就像那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管你什么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
只要触犯了律法,他就一定会咬着你不放,直到你受到律法的制裁!
以他为御史台之首,可肃清风纪,这一点叶尘还是非常满意的。
“白大人,不知道你要弹劾的是谁?”叶尘开口问道。
白文镜声音低沉道:“臣要弹劾的,正是摄政王您!”
哗!
白文镜此言一出,乾元殿内哗然声一片。
这老头儿活腻歪了,竟然敢弹劾摄政王?
要知道,如今的摄政王,可不是那个声色犬马,只知道一味贪图享乐的废物!
叶尘闻言,也感觉也有些奇怪。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耐着性子问道:“白大人,不知道孤又何过失之处?”
对待忠臣义士,叶尘向来都是和颜悦色。
即便被弹劾的人是自己,他也并没有动怒。
白文镜大声回答道:“王爷,根据我大夏律法。”
“除宫中宿卫、太监之外,没有陛下旨意,是不得留宿宫中。”
“昨夜,王爷留宿安元殿,这于理不合,于法不合。”
“臣斗胆,请王爷认错!”
嘶!
其他官员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文镜活腻歪了吧?
人家是摄政王,权倾天
下。
律法在叶尘面前,那不就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
叶尘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心中无奈苦笑。
自己只顾着老侄子的安危,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自己一个大男人,夜宿寝宫,又是与太后同处一室。
这件事儿传扬出去,对皇家的名望可是会有影响的。
这个白文镜直言敢谏,确实是个忠义之臣。
皇亲国戚犯法,与庶民同罪。
自己是摄政王,也绝对不能例外。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叶尘暴怒,然后将白文镜斩首的时候,叶尘却笑了起来。
“白大人说得好。”
“昨夜之事,是孤疏忽了。”
“来人,传令下去,孤下一道罪己文书,罚俸三年!”
什么!?
乾元殿内的百官再次震惊。
他们都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一些海氏官员不禁心中泛起畏惧。
摄政王对自己都这么严格,更何况是对一些贪赃枉法的奸臣了?
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员,此时对摄政王更加惧怕,开始提醒自己,今后一定不要再作奸犯科。
老丈人秦墨也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叶尘。
摄政王时而英明神武。
就拿罪己诏这件事情来说,可谓是一箭双雕。
一来保全了皇室的名誉,
二来震慑了心怀不轨之徒。
可摄政王又有些昏庸。
比如针对辽东军的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