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向不理不睬。我都快要落魄了。”
“王妃。”舍缇叹一口气,好言劝解说:“护国大将军被革职乃国内民众的意思,摄政王也是迫于无奈,你再求情也没用啊,那因骚乱引起的民愤至今还未完全平息呢。”
“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陷害笺摩那的人是王后,这个童格罗迦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不听我的话还振振有词什么女人不得干政,”玛雅瞪着蓝眸傻呆呆地唠叨:“他这是要我的命的预兆啊。”舍缇吓了一跳,“话可不能快说啊,王妃。摄政王怎么会要你的命呢?”
“他不听我的话明摆着就是要听王后的。这个匈奴女人野心勃勃想要让他当国王,他再续娶她为大王后,我还有活路没有?”
“王妃,想太多了吧。”舍缇继续安慰她:“摄政王不听你但也不代表就听王后的啊。依现在西域的战况局势,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哪怕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以前他什么都听我的。”玛雅其实在意的并非仅仅是王后的问题,“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听。自从穆茜尔那个该杀千刀的贱人散布流言污蔑我和安归私通以后他看我的眼色就变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了。”“搞得现在安归和尉屠耆这两个逆子也跟着蹬鼻子上脸踩到我头上来指手画脚了。”“童格罗迦,没良心的东西,表面看着憨厚老实,其实心思多多。”
“王妃,真越说越离谱。”舍缇的眉毛跳了跳继而有些生气地说:“你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啊,她岂能和你比?”“再说了,什么私通纯粹是无中生有的恶语流言罢了。我还有宫邸里的仆从可以作证你和大王子之间绝对无辜。”
“不不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玛雅听罢反而被吓了一大跳,使劲摇着头。舍缇疑惑地问为何?“你不了解童格罗迦。”玛雅慌乱地说:“他秉性多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话?弄不好还会反过来怀疑你我密谋作伪证呢?这万一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了?”
“全都是穆茜尔那个贱人造的孽。”舍缇对主子的遭遇无比同情又苦于助其解脱,悻悻然道:“简直反了天了。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居然胆敢僭越犯上,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是什么出身,她的母亲就是尉屠耆的乳母。”
“那又如何?她恃宠而骄,僭越犯上,就应该付出代价!”
“你打算怎么让她付出代价?”
“割了她的舌头,砍掉四肢扔去郊外喂狼!”
“呵呵,舍缇,你还真敢做。”
“为什么不敢做?怎么,王妃。你怕了吗?难道被尉屠耆吓唬几句你就怕了吗?你好歹也是一个母妃,世上岂有无端被继子羞辱的道理?”
“好吧。你现在就带人把穆茜尔拖出来,割了她的舌头,砍掉四肢扔去郊外喂狼,我看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落个同样的下场!”
“王妃!你怎么……”
“舍缇啊舍缇,你的脑子进水了吗?怎么也不想想,现在的尉屠耆还能得罪吗?童格罗迦最疼爱这个宝贝儿子,我已经失宠失势就变得一文不值,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嫡长公主,没准将来成了婚可能会成为副王储的人选!尉屠耆要当上副王储,别说安归,连带我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秉烛夜谈许久,好不容易送走了童格罗迦的陀阇迦又点亮一盏昏暗的油灯看书卷,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树叶“沙沙”地响。偶尔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听起来毛骨悚然。突然有些尿意,便起身去茅房。
茅房建得不大,只有一个蹲位,男女通用。楼兰人上茅房习惯用动物毛皮擦腚或是用一些特定的树枝树叶将树枝削成长方形,打磨好,树叶挑柔软的嫩叶来擦拭。直至张骞来到西域之后,王族富人才开始流行使用一种据说用野虫茧织成的粗丝布,裁成巴掌之大,用后即丢弃——但到了粟特人这里自然是非常有讲究的,他们用的是揉过后去掉内硝的草纸。按需求裁好后,用水将纸喷得又潮又蔫,然后垫上湿布,用火器熨两遍然后叠好备用。
茅房马桶的外表是用檀香木制成,散发着特殊香味而且外表雕刻着精美的波斯风格图案,周围地面上撒着许多祛除臭味的芳香之物,马桶最底部先铺上一层黄沙,在黄沙的表面在铺上很多的木屑,有的时候还会铺上烧焦的沙枣。烤过后的沙枣芳香扑鼻,只要一拉,屎尿就会被芳香物包裹加上焦枣的香味就会将臭味完全掩盖,就连洗手的水也是加了很多香料保证离开茅房之后没有任何异味,浑身香喷喷。
陀阇迦借住这段时日以来每次上茅房都感觉非常满意,回想楼兰王宫里面单单靠一张巴掌大的粗糙的丝帛擦拭经常会弄脏贵重的袍子,因此经常得换新并且还要侍从事先熏香以掩盖住气味:看来还是用莎草纸好。嗯,待我回去也按照这个样子将宫里的茅房好好改造改造。不过这里有个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空间太狭小,而且没有油灯。
茅房里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陀阇迦只好摸索着进去,摸索着出来。外面的寒风吹得茅房天窗上的几块碎布片哗哗直响再加上树林里猫头鹰在接连不断嚎叫,让他心头不由得涌现几丝毛骨悚然,摸着长廊里忽明忽暗的光影轻手轻脚地往卧房方向摸去。
寂静的长廊里,陀阇迦的皮靴敲击地面的回音显得异常清晰。渐渐距离卧房越来越近了,蓦地,他忽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条奇怪的黑影在尾随,无声无息。可当他转过身又消失不见。“谁呀!”他生气地大喝一声,耳边果然传来幽幽的声音,不知发自哪个僻暗的角落。“是我……”
“你是谁?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做什么,出来!”
“嘿嘿。当然是你的老朋友,黑甲人啊。”
“黑……黑甲人?你?”陀阇迦一听原来是杀千刀的要命的黑甲人跑进来了,顿时脸色大变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心脏也突突地跳个不停。“你怎么溜进来?”
“和你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害得我还不够?”陀阇迦不搭理她,猛然加快了脚步,可那条黑影也紧紧跟了上来,并且还能清晰地听到黑影的喘息声。“老东西,你给我站住!!”陀阇迦感觉对方带来一股咻咻寒风,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连滚带爬地跑到自己卧房紧紧关上门,本以为黑甲人会叩门骚扰,外面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