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说一个七岁的男孩没了。
孩子妈妈说是孩子的爸爸故意给弄死的，孩子奶奶一家说孩子妈妈血口喷人。
反正就是父母双方意见迥异。
视频的进度条结束之后姜乐知就刷过去了，结果没刷几个就又出现了和这个新闻相关的视频，有记者采访了孩子的妈妈。
姜乐知愣住了。
视频中孩子的妈妈，就是那天晚上她布置灵棚的时候，推了她一下的那个女的，叫张灵华。
她不由自主再次想起了那天晚上无意间听到的孩子奶奶和姑姑的话。
于是她又把关于这件事的视频走马观花地都刷了一遍。
这才知道这个不幸没了的孩子因为基因缺陷还是变异了导致和普通孩子不一样，父母因为没能生一个健全的孩子离婚了。
奶奶一家说孩子妈妈不想管孩子，离婚之后把孩子丢给了奶奶养着。
张灵华说孩子爸爸要再婚了，且新娘已经怀孕了，就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然后孩子父亲就做了不是人干的事情，把孩子弄死了。
大概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之后，姜乐知情不自禁想到了沈斯年，他是孩子妈妈张灵华的律师，怪不得他和他的助理一次次来找自己呢。
先不说昨天他还把喝醉了的自己送回来。
就说那天在儿童医院，他又是给自己送伞，又是送药的，自己竟然怀疑他跟着自己。
拍了拍额头，姜乐知有点懊恼之前自己的态度了。
现在她不介意把自己那天晚上无意间听到的孩子奶奶和姑姑的话告诉沈斯年，帮一下孩子的妈妈。
可她拿起了手机才后知后觉，她把沈斯年的名片撕了。
思来想去，姜乐知主动去找了警察。
那天的事情其实不复杂：因为是孩子的奶奶和姑姑一起来的花圈店，所以后来灵棚拆了不办事了，姜乐知是去问孩子奶奶和姑姑要钱。
结果在外面听到孩子姑姑说：“万一张灵华非不依不饶闹起来的话，那我哥怎么办啊？他把孩子推下去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奶奶说：“胡说八道什么，你哥什么时候推他了，是你那侄子自己没坐稳掉下去摔死的。”
她无意间听到的这些话对警察查案子有多大的帮助，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她说出来了，心里就踏实了。
从派出所出来，她本是打算直接回店里的，可是上车的时候，腰似乎更疼了。
平时有点感冒发烧什么的，姜乐知都是扛扛就过去了。
可现在清明快到了，要是有人扫墓的时候雇她去坟头哭坟，她这腰弯下去都难，未免耽误了赚钱，她不得不去医院。
还没到下午上班的时间，门诊没医生。
姜乐知觉得挂急诊有点小题大做了，就等着下午上班再说，谁知这么凑巧又碰到了沈斯年。
本也不是熟悉的人，彼此点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姜乐知犹豫了一下叫住了沈斯年：“哎，等等。”
见沈斯年的脚步停了下来，姜乐知扶着腰快走了两步追上他：“那个……之前……抱歉啊。”
沈斯年疑惑挑眉。
“就是你和你助理一直找我问我那个孩子的事情……我没说。”
虽然新闻不是孩子妈妈爆出来的，但是作为孩子妈妈的律师，沈斯年是知道的，所以姜乐知知道了他倒是不奇怪。
不过他说：“与其抱歉不如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理解你的职业操守，可警察已经开始调查了，用你的话说，配合警察调查是你的义务。”
“我刚去找了警察，和警察说了。”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沈斯年奇怪自己的心思，语气冷硬：“那很好。”
姜乐知搓了搓手：“还有……昨天……谢谢你啊。”
沈斯年“嗯”了一声表示接受了她的谢意。
转身之后透过地上的影子看到姜乐知扶腰的样子，他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昨天被动看到的她腰上那片触目惊心的青紫。
“那个……你来医院做什么？那天你带着的那个小孩儿又有问题了？”
闻言，姜乐知回头：“他没事，我来看腰。不过门诊都下班了，要等下午上班。”
沈斯年点了点头，刚要离开，手机响了，是他的当事人，就是孩子妈妈张灵华的电话。
“沈律师，我刚才来派出所，在派出所外面看到了搭灵棚的那个姑娘，那天我推了她一下，你说她会不会怀恨在心，然后帮孩子奶奶他们家说话啊，你有时间吗？和我一起去找一下那个姑娘，我给她道歉。”
沈斯年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姜乐追的方向，他说：“不会。”
“不会什么？沈律师，你说我找她道歉会不会好一点啊。”
“她应该不会怀恨在心，道歉再说。她那边我帮你处理。不过张女士，你又去派出所做什么？我和你说过了，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检察院会负责起诉，你总是去派出所也没用，如果有需要，由律师出面相对好一点。”
挂了电话，沈斯年沉默了片刻，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到姜乐知面前：“你挂号了吗？”
“啊？”正在刷手机的乐知抬头癔怔地看着沈斯年：“没挂号，门诊还没上班呢。”
“去挂一个急诊。”
“不用，太小题大做了。”
“挂了急诊，去住院部找医生看。”
“呃？”姜乐知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的腰是我的当事人撞的，未免没有及时治疗引起一些不要的麻烦，还是早点让医生处理一下比较好。”
“其实也不全是撞得，那天白天的那场白事，他们赖账，我和他们……”话说了一半，姜乐知改口：“行吧，我先去挂号。”
白天赖账的那人是沈斯年的亲叔叔，她也是因此和沈斯年认识的，承沈斯年这个情，她心安理得得很。
医生检查确定没伤及骨头，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让姜乐知回去涂。
姜乐知看着药单上的药名，简单询问之后，和医生商量：“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