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想起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在派出所你也是连唬带吓的让你叔叔把钱给我了。”
沈斯年难得嘴角也弯了弯。
“我真的特别好奇。”姜乐知侧目看向沈斯年：“你当律师是不是每一次都是靠吓唬人胜诉的。”
“只要胜诉了，为当事人争取到了满意的权益和利益就行了。”
“怪不得人家都说律师的嘴，骗人的鬼呢，太不真诚了。”
沈斯年好笑道：“你这可就一杆子打死了一群人，看起来，你好像在律师身上吃了很大亏一样。”
“那没有，我就认识你一个当律师的，不然唐言希也不会着急给我介绍律师了。”
一说完，注意到沈斯年的脸色僵了僵。
姜乐知懊恼地咬了咬嘴巴，怎么就提了唐言希呢。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说点什么找补回去的时候，听到沈斯年问：“你认为我不真诚？”
闻言，姜乐知微怔，不明所以地再次看向他，他深邃的目光像是深不见底的旋涡一样，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她立刻偏开头：“哈哈哈，沈律师你除了嘴巴有的时候实在让人受不了之后，人其实挺好的。”
沈斯年不知道为什么问她自己是否真诚。
也困惑为什么听到她左顾而言他的回答会失落。
不过他也没纠结自己的异常情绪，顺着姜乐知的话说：“用大众的话来说，律师就是靠嘴吃饭的，所以谢谢你的夸奖。”
竟然没生气，姜乐知松了口气。
两个不是很熟悉的人同在一个逼仄的车厢里，实在是有点尴尬。
姜乐知一时间变得有点i人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刚拿出手机准备佯装回消息呢，就收到了姚冰的微信，问她：【没事儿吧？你和沈斯年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然后还有一个略显有点贱的表情包。
姜乐知刚要回复，似乎从中看出了些什么来，她后知后觉，姚冰妈妈希望能撮合姚冰和沈斯年呢。
而姚冰似乎误会了自己和沈斯年。
未免事情变得复杂，想了想，她回复姚冰：【出来一起吃饭。地点一会儿发你。】
盯着她前面略显暧昧的话，怕她不出来，乐知随即又强调了一句：【你如果拒绝，我就和姚阿姨说你最近想法改变了，能接受相亲了。】
无视姚冰发过来的血淋淋的刀的表情包。
她看向沈斯年：“一起吃饭吧，不管怎么说，今天幼儿园的事情都要谢谢你。”
沈斯年没拒绝。
姜乐知和沈斯年两人的经济条件和生活环境等差别很大，完全按照沈斯年吃饭的习惯来的话，他应该去高档餐厅的，姜乐知没打肿脸充胖子，提议吃火锅。
沈斯年依旧随了姜乐知。
商量好之后，姜乐知把路程折中的一个海底捞店的定位发给了姚冰。
他们和姚冰几乎前后脚的。
刚点完菜，姜乐知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是唐言希又找到家里去了，而且听父亲的意思，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和张灵华的纠纷。
隔着电话，姜乐知的血压就噌噌往上窜。
愤怒地要给唐言希打电话。
可余光瞥到姚冰和沈斯年，她再次想起了姚冰妈妈的话。
于是她对父亲说：“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姜乐知表示不好意思要回家一趟，姚冰说要和她一起。
乐知自然是拒绝的，而且她叮嘱姚冰，一定要和她们和张灵华之间的纠纷和分歧和沈律师说清楚。
因为她的叮嘱和态度，让本打算也走的沈斯年只好硬着头皮和姚冰一起吃饭。
-
乐知看到在楼门口徘徊的唐言希，气不打一处来。
“唐言希，我们分手了，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我就是担心你……”唐言希其实也有点心虚：“我真不知道姜叔叔还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之所以对不起，是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
唐言希被姜乐知怼得不自在极了：“我……真没想着伤害你……而且就算是分手了，曾经我们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你怎么总是这么冷酷无情。”
他天真的样子让姜乐知很无奈。
当初她喜欢唐言希就是觉得他在一众男生中显得特别的天真和干净。
可学生时代，这样的暗恋本就应该存在于带锁的日记本里的。
走出校园之后，他们再重逢，在一起的当下是激动的。
可越来越多的现实会消磨当初如童话一般的感情。
姜乐知收起心里的百转千回，说：“我相信你真的没想伤害任何人，可你的关心总是能带给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个人要面对的事情很多，不想再额外地去安抚总是好心办坏事的你，所以唐言希，分手就是分手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沈斯年呢？”唐言希问：“我说要给你介绍律师，你不要，结果却找沈斯年当你的律师，如果是以前你不知道我和沈斯年的关系也就算了，你明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找他当你的律师。”
姜乐知抿了抿，沉默了许久，她问：“你说你帮我介绍律师，律师费怎么算？”
“按时间计费。”
“你觉得依照我的经济能力能负担得了？”
“我帮你。”
“如果你不问你妈妈要钱，你的工资能负担得了律师费吗？”姜乐知见他的神色立刻僵住了，轻笑了一声：“如果被你妈妈知道了，你妈妈会怎么羞辱我，你想到过没有？”
“可沈斯年的收费也不低。”
“的确，但是因为张灵华的关系，他给我打折了。”
姜乐知见唐言希又要开口了，她打断他：“我知道你和沈斯年的关系，我找他的确不合适，可我的经济条件让我负担不了太贵的律师费，但是我又想找好的律师，所以综合下来，沈斯年是性价比最好的，这就是我的生存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