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派出所。”
姜乐知微微一怔。
“那些骂你的人看起来不像是纯粹看热闹的网友，我让助理找了几个典型的账号，报警让警察帮忙查。”
“你也留意了网上的那些留言啊。”
姜乐知有点意外，他的时间那么值钱，而自己给他的律师费对他来说相当于扶贫。
可他却这么上心。
“我是你的律师，为你争取权益，帮你说话，是我的职责。”
“谢谢。”姜乐知真诚极了。
先前她和唐言希说，说选择沈斯年当律师，是权衡之后，性价比最好的选择，是真话，不是赌气。
可至于能从沈斯年这边得到什么，姜乐知真没太多期待。
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
这么形容律师服务可能有点太俗了，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她给钱少，就不能太贪了。
可沈斯年是真的在尽心尽力的帮她。
既然报警了，姜乐知也顺便说了她和张灵华之间恩怨的前因后果。
从派出所出来，沈斯年说：“只要那些有组织的骂你的账号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你和张灵华之间的纠纷也就能结束了。”
“嗯，刚才警察说了。”
账号查清楚怎么回事儿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她和张灵华一开始到底是谁主张直播的纠纷早晚也能查清楚。
姜乐知紧绷了好久，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感谢一个人最淳朴的方式就是请吃饭，可沈斯年因为还约了别的的客户，就婉拒了乐知。
虽然和张灵华的纠纷还不能算是彻底结束了。
可终归是看到了希望，放松的同时姜乐知也不其然想到了纠纷以外的事情。
沈斯年把她送回家要走的时候，她没忍住帮姚冰说话：“姚冰……她有的时候就是说话没把门的，绝对没恶意的。”
“呃？”沈斯年困惑极了，没有明白姜乐知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乐知小心翼翼解释：“就是那天你和姚冰你们两个一起吃饭，她好像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经乐知这么一提醒，沈斯年也想起来了。
可他的脸色却不太好。
“纠正你一个问题，那天不是我和姚冰两人一起吃饭，你当时也在，不过有事提前走了。”
仅仅是听他的声音，都能听出来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按照以往姜乐知的社交习惯，就不该继续往下说了。
可现在她认为事关姚阿姨的嘱托，不能半途而废了。
而且沈斯年挺忙的，她怕和张灵华的纠纷结束之后再找他不方便。
于是姜乐知赶紧道歉：“抱歉，那天是我爽约了。”
“本来说好你请客的，结果那天的火锅是我买单的，加上今天，你欠我两顿饭了，什么时候约上吧。”
乐知觉得这真的是天助我也：“我都行，看你时间了。”
见沈斯年的表情没刚才那么冷了，乐知决定趁热打铁。
“其实那天姚冰不是故意触你霉头，故意提唐言希的，她就是……”
深呼吸，沈斯年反问：“你到底是在为姚冰说话还是为唐言希辩解？”
“为姚冰啊。”
“没必要，她是你的朋友，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不会在意的。”
没生气自然是好，可他这话的意思，和姚冰撇的太清了，姜乐知着急。
“姚冰是我的朋友没错，可你们也认识，也算是……朋友吧？”
沈斯年侧目看着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生气的样子，否认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来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沈斯年都快忘记了。
现在被姜乐知这么一提起，心底那些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又充斥在他心头。
他忍不住问：“那天听姚冰的意思，她对唐言希似乎很不喜欢，你们是朋友，你呢？现在对唐言希是什么感情？”
乐知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其实这个问题姜乐知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抛开曾经和唐言希谈过恋爱这个事实，她和唐言希还是高中同学。
老死不相往来似乎太严重了。
她犹豫地开口：“就……朋友？”
沈斯年在她思考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
听到她思考之后的答案，整个人更冷漠了，语气更是冷飕飕的：“还有事儿？”
乐知摇头。
“那还不下车？”
这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啊。
乐知想为了姚冰，她忍：“姚冰她……”
“下车。”沈斯年冷漠极了。
虽然并不知道他这又是因为什么，不过乐知也不敢再继续在摸老虎须了，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突然有人敲车窗。
沈斯年瞄了一眼，眼熟但是不认识，没打算搭理。
可姜乐知却热情极了：“阿姨，你怎么来了？”
“你家保姆这两天不是家里有事儿没来吗，你爸在家不好做饭，我包的馄饨，给你们送点。”
“谢谢阿姨了。”
姚冰妈妈冲着乐知使眼色。
乐知会意，和姚冰妈妈一起走到驾驶座那边，敲了敲车玻璃。
看着沈斯年依然冷漠的神色，如果不是姚冰妈妈在，乐知真想送他一个白眼，然后转身就走。
可碍于人情，趁着姚冰妈妈没注意，她冲着沈斯年双手合十。
见状，沈斯年这才缓缓从车上下来。
“阿姨，这就是沈律师。”
“这是姚冰妈妈。”
沈斯年客气、疏离地点了点头。
“我们见过，就在那什么张灵华儿子葬礼现场，沈律师还记得吗？”
沈斯年恍然，再次客气地点了点头：“有印象。”
“我一直想要好好谢谢你，可一直也没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