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知看着包扎好的手发愁,刚好伤到手腕的位置,开车的话就有点难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让姚冰过来把车开回去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她车旁边的沈斯年。
“我送你吧。”沈斯年语气低沉。
“不用。”
“你的手开车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
的确难,可想到他妈妈的样子,虽然不是很礼貌,可乐知还是忍不住问:“你不用陪着你妈妈吗?她……没关系吗?”
“打了镇静,睡着了。”
他一个人盯着她妈妈估计也难受,乐知就没再拒绝。
“你的车钥匙?”
“开我的车?”
乐知有点意外。
她可没忘记当初沈斯年看到自己车上“寿衣花圈店”那几个字的时候,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然呢?你再回来一趟把车回去吗?”
是有点麻烦了。
姜乐知想自己手受伤,总归是因为他妈妈,也就是没再矫情了。
“谢谢你。”
沈斯年摇头:“客气,你这样,我也有责任。车钥匙。”
车钥匙在姜乐知的左边的裤兜里,而她伤到的手也是左手。
左手包扎的有点厚,手指没办法打完,而她穿的是工装裤,口袋有点深,怎么也勾不到。
右手倒是能别过去,可因为左手受伤,不能用力,平衡掌握不好,所以踉跄着总是一副快要摔倒的样子。
她尴尬地冲沈斯年笑了笑。
“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拿吧?”
乐知摇头:“这有啥好介意的。”
说完她歪着左侧的胯,示意钥匙在这边。
清明都过了,眼看着五月了,虽然乐知的是工装裤,可其实很薄。
沈斯年干燥的手指虽然只是隔着布碰了她一下,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拿到钥匙之后,沈斯年不由自主搓了搓手指。
刚才拿钥匙的尴尬,以及乐知受伤的原因,两人谁也没再主动说一句话。
红灯的时候,乐知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是他们家楼下的孩子满月了,要不要去。
保姆这两天家里有事儿请假了,自己的手做饭又有点麻烦。
于是她说:“去吧,之前家里出事儿,人家也帮了不少忙呢,我房间床头柜抽屉里有一个红包,里面有现金,你去吃席不要忘了包红包。”
她刚挂了电话,就听到沈斯年说:“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吧。反正你回去也一个人。”
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看起来有点不可一世的人,此时此刻有种快碎了的感觉。
拒绝的话,姜乐知怎么也说不出口:“行吧。”
餐厅一般中午人都不是很多,沈斯年没开太远,就随意把车停在了红灯过后的一家餐厅。
点完菜之后,服务员问喝什么的时候,沈斯年想都没想开口:“啤酒……”
闻言,姜乐知立刻截住了他的话茬儿:“不要,我们喝水就行。”
服务员离开之后,沈斯年说:“对不起,忘了要开车,差点又害了你。”
听到“又”字,姜乐知知道他在为他妈妈的事情愧疚。
虽然她妈妈那个时候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可姜乐知到底是被伤到了。
所以她没办法大方说“没关系”。
不过她也清楚,这事儿也不能迁怒沈斯年。
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妈妈她……”
“用现在的话说,我妈有点恋爱脑,当初所有人都和她说,那个男人就是个王八蛋,可她非他不嫁。王八蛋真的没辜负这个名号,打人,甚至把女人带回家,我妈一次次被刺激,变成了现在这样……”
怪不得当初在他父亲的葬礼上,沈斯年对他父亲那边的亲人那么冷漠呢。
想到这儿,姜乐知问:“那他也打唐言希的妈妈吗?可唐言希的妈妈……”
说了一半,意识到说错话了,乐知迅速捂住嘴巴,心虚地不敢看他。
“不知道他打不打别人。”
乐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没长歪真是难得,竟然还愿意结婚。”
感觉到他的目光,乐知看了过去:“你不是一直在相亲吗?”
想起小助理忌讳莫深的样子,乐知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什么……我就是……我……”
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乐知索性闭嘴,也幸好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她就专心吃饭。
突然之间听到沈斯年说:“嗯,一直在相亲,想结婚,想告诉我妈说,是她选错了对象,不是婚姻本身有问题。”
沈斯年这样的原生家庭,他还有这样的想法,乐知觉得好像也挺好。
于是再次不其然想到了上一次两人见面他的态度。
“既然你都相亲了,那天在我家楼下为啥和姚冰妈妈说话那么难听啊,还说自己是不婚主义。”
沈斯年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看向姜乐知。
可发现她的心思全在吃上,就收回了视线,幽怨道:“姚冰不合适。”
“那你说不合适就是了,或者随便一个比较委婉的理由都可以,何必非要把话说成那样,让人下来台呢。”
“我说的要是委婉了,为难的就该是你了。”
乐知顺嘴回了一句:“我有什么为难的?”
“所以你是心甘情愿撮合我和姚冰的?”
乐知下意识要点头,可看到他一眼不眨盯着自己看的视线,就有点怂了,尴尬地笑了笑:“吃菜啊,你随便找的餐厅还怪好吃的。”
沈斯年的沉默,以及他盯着自己的视线让姜乐知如坐针毡。
突然之间听到他又说:“我最近没有再去相亲了。”
“啊,为什么又不去了?”
沈斯年看着她无所谓一点也没走心的样子,说:“突然不想去了。”
“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