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说:“俊彦哥回来是调回来的,你知道的他虽然在殡仪馆工作,可是在编的,是公务员!不是他想回来就能回来的。”
“是没错,可他调回来多久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联系你?”
“和你说了啊,因为那个福利院那个院长,早前她还在的时候还是咱们给她办的葬礼啊。”
“梁俊彦父母双亡,等于是被你姥爷养大的,你姥爷是咱们这儿的殡葬行业的大拿。他的手艺都是跟着你姥爷学的,而且他殡葬行业毕业后一直都是在火葬场工作,你觉得你们两个谁的手艺好?就算是他现在开始做行政工作了,可偶尔给人化妆这活儿也是能干的,为啥偏给你打电话了。”
本来乐知没觉得有啥问题,可被姚冰这么一分析,她心里也开始嘀咕了。
可又觉得是姥爷看人应该不会看走眼。
乐知说:“他是给我介绍活儿啊,给钱的啊。”
“这又是一个重点。”姚冰拍手:“当年你爸把他赶走之后,你们没怎么联系过吧?”
乐知摇头。
“那他怎么知道你缺钱的?”
这下乐知好像没办法反驳了,于是也不再纠结要不要试探一下父亲的态度了。
如果是以前,乐知一点也不在意房子的事情。
当年姥爷给梁俊彦的父母办完后事之后,见他一个孩子可怜,就时不时接济他。
虽然养了他,可梁俊彦的户口和姥爷的户口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就算他想要花圈店的房子,是一丁点道理都没的。
可现在花圈店的房子被父亲拿到银行抵押了。
梁俊彦现在有没有钱乐知不知道,可万一他要是有能力把房本从银行那里拿回来呢。
虽然这么想有点小人之心了,可乐知这些年是看尽了人情冷暖,太知道什么叫做穷人没亲戚了。
人没钱的时候,没人愿意搭理。
可长时间不搭理的亲戚出现了,说不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利可图呢。
比如父亲那边的亲戚。
可她没说,姜父却已经知道了梁俊彦回来了。
因为沈斯年在姜维祯的幼儿园偶遇了姜维祯,于是小崽子热情邀请了沈斯年去他家玩。
他不经意间提到了乐知或许可以去火葬场上班的事情。
姜父感慨了一遍乐知这些年的不容易之后,说:“如果真的能去火葬场也行,虽然不好听,可她一个姑娘也算是安稳,可别看火葬场,也没那么好进去的。”
“有人会容易点。”
“是没错,可我们乐知虽然是开花圈店的,可还真不认识火葬场的人。”
“有个叫梁俊彦还是什么的,建议乐知去火葬场呢,是不是他能帮上忙啊?”
姜父一听,愣住了:“谁?梁俊彦?”
见沈斯年点头,姜父沉默了一会儿问沈斯年怎么知道这人的。
沈斯年言简意赅说了梁俊彦去康养中心拉人的事情。
听罢,姜父叹了口气:“哎……他要是有怨气,希望能冲着我发,我现在这样就算是再断一条腿也没啥。”
沈斯年的语气陡然冷了许多:“这是法治社会!”
姜父说:“这话是没错,可他……以前这么说还行,可现在……梁俊彦这孩子说实话不错,是个好孩子,可当年他吧……他和乐知怎么样现在我不知道,可我就怕他因为当年的事情怪到乐知头上。”
沈斯年蹙眉:“这么严重?”
这事情堵在姜父心里好长时间了,本来他早忘了,现在突然被提起,他也是感慨万千。
于是他就把梁俊彦和他们家的关系简单和沈斯年说了一遍。
然后他说:“我岳父当年去世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对那孩子,我是答应了的,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喜欢乐知……”
沈斯年的瞳孔猛然变大了好多,愤然道:“他对姜乐知做什么了?”
“那没有,俊彦这孩子我还是信的过的,就是我……你是不知道当年我们家乐知多好看,我真的是捧在手里把晒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再相信梁俊彦,那也是外人啊。”
“自己的闺女生得那么好,而且乐知那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后,像是他的小尾巴一样,我忙着赚钱,好多事情顾不上,就怕万一早恋出点啥事儿了,所以发现梁俊彦那孩子喜欢乐知,我找了由头就把他赶走了。”
沈斯年恍然,怪不得看梁俊彦看姜乐知的神情不对劲呢。
他佯装不在意地问:“梁俊彦多大了,现在结婚了吗?”
“他没三十也有二十七八了吧,结婚没结婚这我不知道,后来刚把他赶走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偶尔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后来我出事儿就没再联系了。”
沈斯年比听到姚冰说,姜乐知当初多喜欢唐言希还烦躁。
虽然他也知道照他现在和姜父的关系,有些话他其实也不适合说。
可却没能忍住:“姜叔叔,恕我直言,你这有点棒打鸳鸯了,现在不是都说不兴提早恋这词儿了吗?都说青春期对异性有好感是正常的现象。”
“话是这么说,可这真要摊到了自己头上就没法儿理智了,再说了当初对我家乐知来说可能是早恋,可那会儿梁俊彦不小了,有十八了,虽然他可能不是狼,那我也不能冒险啊。至于你说棒打鸳鸯,这就严重了,据我观察,当年乐知根本就不知道梁俊彦那小子的心思。”
沈斯年的阴郁的心情好了点。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姜乐知可是喜欢唐言希呢。
呵呵,他想,怪不得姜乐知当初学习不好呢。
在他看来压根就不是因为练琴打算走艺考的原因,而是心思都没用到学习上。
这要是他闺女,他肯定和姜父一样,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该知道的都从姜父嘴里知道了,刚巧林皓找他吃饭,于是沈斯年就先走了。
吃饭的时候,林皓见沈斯年满脑门的官司,他说:“既然下班了,就不要想工作。”
“不是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