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微有动容,立马伸手紧紧攥住宁嫔的手,哽咽道:“娘娘,奴婢这辈子都会跟在娘娘身边。”
……
秋水阁内,难得一片祥和安宁的氛围。
姜念坐在桌子面前,上面摆了许多银子,沉香她们帮忙数着银子。
这是姜念的第一份俸禄,虽然数量不多,但也算是给她拮据的日子添了一笔钱。
姜念心里头默默盘算着,如今已是深秋,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在后宫的冬天是最难熬的,古时候又没有地暖和空调,取暖只能靠碳火和厚实的衣裳。
而地位高低不同,用的碳品质也不同,数量更是由高到低往下降着,姜念也需要自己掏点钱,让尚衣局的宫女多做两身冬装。
除此之外,临近年关,各宫上上下下都要多出些银子打点着,自己宫里的宫人也得多给些钱,有的家境贫困的,还要封些银子接济娘家。
原主的父母早亡,倒是用不着接济,只是原主有个弟弟,若是按照原主的性格,说什么都要省下一笔钱送出宫去。
虽然姜念并不认识那个在宫外的弟弟,却还是觉得应当满足原主的心愿。
数着数着,沉香说了个数,姜念一听这数目,人立马就蔫了。
莲心看的好笑,又想起了什么,说:“小主,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送来了一株人参,据说那可是百年的好人参,奴婢现在为小主煲汤,小主太瘦,要好好补补。”
姜念有些无奈,人人都觉得她瘦,可裴珺也嘱咐御膳房日日做补汤了,她的胃都用来喝汤了,吃饭自然就变少了。
莲心还是很高兴地去了,姜念吩咐人去传膳。
她这个位分,吃的东西很简单。
每月有一斤八两的肉,乍听起来还算可以,可这肉是一个月的分量,划分成每一日的,那可就太少了。
鸡肉鸭肉也有,各三只,一次就能用去一只。
膳食摆了上来,姜念是左手有伤,倒也不影响吃饭夹菜。
正要开吃,裴珺带着人来了。
这一次门外没有通报声,裴珺就这样大步走了进来,把姜念吓了一跳。
裴珺见到姜念,先是细细打量了她两眼。
姜念今日没有去请安,干脆连妆都不画了,身上只穿了件鹅黄色的裙子,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有几缕发丝垂落,平添了一丝慵懒随意感。
姜念生的唇红齿白,就算不化妆,看起来气色也是很好的,五官明艳动人,裴珺就这么瞧了两眼,觉得她比那些盛装打扮过的人还要俊美。
姜念放下筷子就要起身行礼,裴珺反应过来,立马抬了个手阻止了姜念的动作,说:“你膝盖还受着伤呢,别起来了。”
姜念的膝盖的确还疼着,她也没有勉强,又老老实实坐回去了。
姜念询问:“皇上怎么突然过来了?”
裴珺坐在了姜念身旁,伸出了手,示意姜念把手放上去,说:“朕放心不下你,批阅了一会奏折,想着来看看你,今天没有去请安吧?”
姜念把左手递了过去,实际上严严实实抱着纱布,根本看不出什么,但裴珺还是要细细端详。
姜念摇摇头说没有,裴珺冷峻的面庞变得柔和,说:“总算是听话了。”
姜念笑的眉眼弯弯,闻言不服气道:“嫔妾何时不听话了?”
裴珺并不与姜念争论,扭头看着应忠。
应忠上前一步,递出两个小盒子放在了桌上。
裴珺指着那东西说:“这是去疤痕的膏药,等你的伤口结了痂,便可以涂抹这药膏,每日两次,应当还算好用。”
应忠忍不住在一旁介绍:“小主有所不知,皇上早些年里有练剑的习惯,有时手掌会被剑刃划伤,涂了这药膏,一点疤痕都不会留!”
姜念原本还在担心,古代医术落后,她这个手背就算重新长了皮肉,只怕也会留下痕迹。
裴珺都是皇上了,皇上说好用的东西,那就一定好用。
姜念笑眯眯地接过,甜甜道:“嫔妾谢过皇上。”
裴珺睨着眼前的小女人,竟突然说:“既然要谢,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这话一出,应忠愣了一瞬。
因为裴珺一向是正经的,很少会和宫里的妃嫔调笑打闹,与她们谈话交流都是严肃又淡漠。
姜念故意哼了一声,说:“皇上还贵为天子,不过是给了嫔妾两罐药膏,便要讨什么诚意了,皇上当真缺那点东西吗?”
裴珺朗声笑了出来,他看了看桌上的菜,故意说:“朕还没说要什么,你倒先急了,看来,朕的姜答应也是个小气的人。”
姜念一想自己的饭菜这么清汤寡水,闪过一个念头,说:“嫔妾才不是小气,那这样吧,为了表达嫔妾的感激之情,嫔妾就邀请皇上一同用膳。”
裴珺吃的饭菜肯定要比她这个丰盛不少啊,有他在,御膳房恨不能把所有的菜都端过来。
姜念也能跟着蹭一蹭。
裴珺一眼就看出了姜念的小心思,对应忠说:“让御膳房的人传膳吧。”
应忠动了动嘴皮子,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本来裴珺是要先来秋水阁看一眼姜念,随后便去太后的宫里看望太后。
毕竟宁嫔流产,太后失去了一个孙子,老人家定然伤心,结果过来一瞧,裴珺反而是要留下用膳了。
裴珺一过来,御膳房传膳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各种鱼虾、猪肉、牛肉、羊肉等等都端了上来,还热气腾腾的。
姜念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痛快地吃肉了,闻着飘起来的肉香,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姜念眼巴巴瞅着裴珺,等着他动筷了,自己才能动筷。
裴珺并不饿,他知道姜念馋了,干脆拿起筷子亲自为姜念夹了点菜。
姜念有点受宠若惊,她觉得以狗皇帝的尿性,自己不先夹菜伺候他吃饭都算好的了。
姜念的右手能用,嘴里还要客气两句;“嫔妾不敢劳烦皇上,嫔妾只是左手受了伤,还是可以自己夹菜的。”
裴珺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