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说话不免也带了几分癫狂:“瑾常在早晚会出冷宫,臣妾也不愿被人冤枉,自会证明清白,到时皇上究竟选择相信谁,只怕皇后娘娘心里也没有数吧……”
皇后面色铁青,她被这两人的言语气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自打她坐上了凤椅,成了六宫之主,再没有人敢这样顶撞她了。
姜念此时内心丝毫不惧,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进了冷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皇后甚至无需给她下毒,日日不叫人送饭菜进去,她饿也能饿死了。
所以,这冷宫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的。
不然就算自己死了,这消息也传不到外面去。
皇后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还是艰难地残存了一丝理智。
两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就算把姜念关进冷宫,这件事本就证据不足,大多都靠人的臆想。
颖妃和姜念二人执意自证清白的话,等到裴珺回来,只怕要怪罪自己。
可这件事做到了这里,绝不能功亏一篑,说什么都得先把姜念关起来,再另想法子。
于是,皇后道:“瑾常在,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这件事本宫自然还会继续查下去,只是,从今日起,你将被幽禁在长秋宫,不得出宫门半步,任何人不得去探视。”
“颖妃的六宫之权也要暂且收回,事情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们二人皆不可恢复自由之身。”
皇后总算是松了口,纯妃虽不满这个最终结果,却也没有办法。
外头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大风裹挟着雨滴吹到亭下,飘在姜念的身上,泛着些凉意。
众人都冷得搓了搓胳膊,这几日天天都是大太阳,她们穿得一个赛一个的轻薄。
这突然下了场大雨,还刮着风,纵使是夏天,依旧有丝丝冷意。
姜念被搀扶着起来的时候,膝盖泛着痛,小腿也有些发麻。
颖妃满眼都是担忧,她知道姜念此时怀有龙胎,身子虚弱,还偏偏……
那长秋宫偏僻,平日少有人来往,虽说比行宫里的冷宫好上不少,可她怀着身孕,不好好将养着也就罢了,还要去这么偏的宫殿里住下。
颖妃死死盯着姜念,两人交缠的视线在皇后的视角上来看,又是当着她的面行了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皇后蹙着眉,加重了语气:“侍卫还不快把瑾常在带去长秋宫。”
两个侍卫道了声是,站在姜念身侧,伸出胳膊示意她抬步向前走。
姜念的身子佁然不动,她看着外头密集的雨,道:“这雨下得太大了,给我撑把伞。”
侍卫一听,面色古怪。
你都是戴罪之身了,还要给你打伞?
姜念平静道:“我虽要被暂且幽禁在长秋宫,可并不代表我犯了什么错,我还是你们的主子,若是淋了雨染了风寒,你们担待得起?”
这一去长秋宫,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保证自己的身子康健。
这要是淋了一场雨生了病,上哪找太医去瞧。
侍卫顿时有些害怕,真的为姜念撑起了伞,皇后瞧着姜念离去的背影,竟觉得她还是那个瑾小主。
长秋宫在整个行宫的西北角,一路上,越朝北去,人影越来越稀少。
留在春锦阁的宫人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此时正手忙脚乱地为姜念收拾东西。
这一关,还不知道要关多久,总得带几身换洗的衣裳过去。
一路上,姜念沉默不语,沉香和莲心两人打着一把伞,也只顾着低头走路,一声不吭。
到了长秋宫门外,入目便是一扇掉色的朱红色大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院子里杂草丛生,异常荒凉。
进了屋子里,还好屋子算整洁,屋顶上也没什么漏洞,平日里用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
姜念观察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呼出了一口气。
侍卫离去后,秋兰拿着包袱一路小跑了过来。
沉香和莲心两人看到秋兰来了,忙迎了上去,三人围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姜念关心道:“秋兰,你在春锦阁没出事吧?”
秋兰摇摇头,说:“奴婢只是被人踹了一脚,不打紧,倒是小主……”
姜念无力地摆摆手,突然认真说:“秋兰,不管是哪个侍卫踹了你,我日后一定会让你再还回去那一脚,你信我吗?”
秋兰神色微微一怔,没想到姜念会突然说这个,顿时心中一暖:“奴婢相信小主!”
四人还没说几句话,就又听见宫门“嘎吱”一声,这是被人关上了,从外头落了锁。
莲心不由得鼻头一酸,前两日还好好的,突然就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姜念的情绪没有多沮丧,她只是愤怒。
这宫里就不存在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说法。
她还是不够狠,她必须得再狠一些,再绝情一些。
不然别说完成系统给的任务了,连保证自己活下去都是个难题。
姜念收拾了一番情绪,道:“咱们一起把这屋子好好收拾一下吧,今晚就要在这里睡了,总得体面干净些。”
来不及伤心,几人说干就干。
姜念挽起袖子想要用帕子擦一擦桌凳,又被她们三人阻止,说什么都要她坐下休息。
沉香说,就算她们被幽禁了起来,姜念还是主子,而且她怀有身孕,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姜念没有推辞,她这胎不稳,今天情绪动荡得太过激烈,心情大起大落之后,只想好好休息。
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虽然打着伞,但四人的裙摆还是被雨水沾湿了,一番打扫过后,又聚在一起换衣裳。
几人正安静穿着衣裳呢,姜念看着看着,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你们说,咱们这样聚在一起换衣服,是不是也有磨镜之好?”
姜念主动提及了这件事,三人面面相觑,安静了几秒后,突然都打开了话匣子。
莲心情绪最是激动,愤愤不已:“实在是太荒谬了,皇后娘娘居然会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