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侍卫顿时感到为难。
姜念继续说:“你放心,我是真的有要事要寻太后,她不会怪罪你们的。”
侍卫无奈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大门打开了,压着嗓子轻声说:“小主请进吧。”
姜念忙走了进去,永福宫一片漆黑,姜念想了想,直接走到寝殿门口,果不其然在门外看到了守夜的宫女。
宫女正竖着耳朵听大门的动静呢,猝不及防看到姜念急匆匆地过来,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她没睡着啊,怎么会突然梦到瑾常在。
姜念立马上前,语气郑重道:“劳烦你将太后唤起来,我有要事告知。”
……
寝殿的烛灯亮了起来,姑姑开门道:“瑾常在请进。”
姜念一进去,就看到太后身着明黄色睡袍,半卧在榻上,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不悦,一只手揉按着太阳穴。
姜念忙下跪,认真磕了个头:“嫔妾深夜叨扰太后,实属大不敬,可嫔妾有要事相告,恳请太后听嫔妾一言。”
太后眉眼满是疲惫之色,闻言无奈道:“哀家既然愿意让你进来,自然是愿意听的。”
说罢,太后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姜念一番。
她们几人刚刚死里逃生,头发凌乱,衣着不整,脸上也带着些黑色的灰烬。
太后疑惑地问:“你不是被关在长秋宫了,怎么出来了?”
姜念咬了咬下唇,明白现在该彪演技了,眼睛一眨,泪花瞬间涌出。
姜念凑近了一些,哽咽着大声道:“嫔妾恳请太后保护嫔妾,保护嫔妾腹中的皇子!”
“什么?!”
太后一听,原先因为被惊扰而不耐的神色瞬间变了又变,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姜念的肚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什么,激动道:“你这意思是……你怀有皇嗣?”
姜念将一只手放在肚子上,认真说:“嫔妾怀孕已有一个多月,之前欺瞒并非存心,而是胎像不稳,嫔妾不敢说出来,生怕太后与皇上空欢喜一场!”
太后站了起来,双腿因为激动而变得颤颤巍巍的,一旁的姑姑见状,忙上去搀扶住太后。
太后稳住了身子,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喜悦中缓过神来,看到姜念满身狼狈的样子跪在地上,催促道:“快…快起来,别跪着了,当心身子。”
姜念应了一声,沉香立马将她搀扶了起来。
太后过于激动,眼眶中甚至有了泪花。
裴珺子嗣稀薄,这么多年了,只有两个孩子,也不是没有旁人怀孕,可总是出现各种问题,之前的昭妃和宁嫔也是突然就流产了。
太后已经老了,现如今,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着皇帝膝下有多位小皇子。
虽说大皇子是嫡长子,可那孩子终究太过于古板正经,从不会向皇祖母撒娇,至于纯妃的孩子,也不喜欢待在她这个老婆子身边。
太后日日在宫里呆坐着,她与皇帝的关系一向微妙,皇帝自然也不会特意陪她说说话。
要是能再添一个孩子,再来个活泼可爱的,那该多好啊。
她曾经有多么期望宁嫔和昭妃肚子里的孩子,看到结果后就有多么失望。
如今裴珺离宫,没想到,瑾常在竟然有了身孕。
姜念也看出了太后的激动,忙道:“太后别太激动了,当心身子。”
太后点点头,欣喜都藏在了眼角的皱纹里,她让姜念快些坐下,这才关心地问:“今晚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副样子了?”
姜念在心里默默冷笑一声,太后关心她,全然是因为她腹中的皇嗣。
不然,早在她一进来的时候,太后就该关心她了。
心里这样想,姜念面上却十分乖巧,闻言抹了抹眼泪,可怜兮兮道:“嫔妾今晚险些丧命…长秋宫莫名着火,嫔妾被困在屋内,险些出不来。”
一旁的姑姑听到姜念这样说,眼皮子跳了跳,和太后对视了一眼。
太后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她嗓音沉了沉,无奈叹了口气。
这火要不是姜念她们不小心烧起来的,那就只能是皇后干的了。
太后太了解皇后的为人了,只不过这一次,皇后的做法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真是没想到,看似安宁平和的夜晚,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姜念继续哭唧唧地说:“嫔妾要是就这样葬身火海了,也就罢了,可腹中可是皇上的骨肉,嫔妾说什么都要保全其性命!”
姜念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仿佛真的是一位对裴珺一往情深的常在,誓死都要留下裴珺的后代。
果不其然,太后一听,一张脸登时垮了下来,眸色暗沉,似有愤怒之情翻涌。
是啊,如果姜念没有逃出来,那她和皇嗣都得被一场大火烧死!
皇后,未免太狠毒了些!
姜念继续哭哭啼啼着,太后不免有些心疼,说到底,姜念也确实不容易。
皇后一开始是不让旁人告诉太后,姜念与颖妃磨镜之好的事情,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后要想知道,实在是轻而易举。
不过她一开始看在姜念只是个稍微受宠的常在,皇后也没有重罚她,太后也就由皇后去了。
随意她们怎么折腾,太后本就不愿意去管。
可今日得知姜念怀有身孕,太后心里就明白了,哪有什么磨镜之好,皇后她们长了一张嘴,便满口胡言乱语。
姜念和颖妃的关系要是真的不正当,那姜念何苦做裴珺的嫔妃,又何苦要侍寝,要怀了他的孩子,并且誓死都要护着龙胎呢。
太后之前也身处后宫,看人看事多了,眼光毒辣,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是真的不正常,她一眼就能察觉出来。
想到这里,太后后悔地摇摇头,早知道姜念怀孕了,她就不会纵着皇后胡来了。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龙胎的安危。
这几日姜念经历了太多揪心的事情,太后看着她这副死里逃生的模样,伸手拍拍胸脯,道:“快派人去请太医来,为瑾常在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