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冷哼一声,目光严厉,沉声问:“纯嫔,宁嫔当初腹中的皇嗣之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纯嫔张了张嘴,万万没想到宁嫔先说了这件事,忙急切道:“怎么可能和臣妾有关?臣妾与宁嫔可是好姐妹啊,皇上您是知道的!”
还没等裴珺开口,宁嫔听到这句话先扭头看着她,神情癫狂:“好姐妹?从一开始你就只想利用我,你故意让我以为自己失去了贞洁……”
“宁嫔妹妹!”
纯嫔突然尖叫了起来,她的眼神慌乱,四处乱瞟:“你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出来呢?你不要命了吗?!”
纯嫔满脸关切,看着宁嫔疯狂的模样,她的眼中满是慌乱与关切,捂着胸口大声说:“这件事我会帮你瞒着!你为何要说出来!”
宁嫔被她这副白莲花的模样气笑了,胸口有一团火,正一停不停地灼烧着她的心。
“你装什么?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故意让我误以为自己失去了贞洁,你真恶毒啊!”
纯嫔眼神沉了下去,没想到宁嫔这个贱人还是察觉到了啊……
不过这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才察觉到,是不是太晚了些!
“宁嫔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纯嫔满脸是难以置信,她的表情似乎很是伤心,悲痛欲绝道:“既然……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那我也没理由帮你瞒着了!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做好姐妹!”
宁嫔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将她撕碎,到这种时候了,她还在装!真的以为这副可怜模样能引得裴珺怜悯和相信吗?
裴珺被这两人的尖叫声吵得头疼,殿外的太监面面相觑,听着里面的动静,皆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
裴珺呵斥住了两人,干脆道:“纯嫔,你说!”
“皇上,臣妾当初为宁嫔过生辰,没想到她贪杯多喝了点酒,就和她宫里的侍卫纠缠到床榻上去了!皇上,臣妾是有罪,当初应当好生看着宁嫔……臣妾就不该帮着她隐瞒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纯嫔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仿佛在诉说这世间的真理一般。
“臣妾当初想过要将这种事告诉皇上,只是当初宁嫔苦苦哀求臣妾,说我们是好姐妹,于情分上,臣妾实在不忍……”
裴珺听罢,闭了闭眼。
果然,这两人的说辞完全相反。
宁嫔则是浑身气到发抖,她挪着膝盖到了纯嫔身边,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气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你颠倒是非黑白,我为何要与一个侍卫行那档子事!还不都是你害的!酒肯定有问题,都是你准备好的——”
“啪——”
众人立马抬头去看,裴珺烦躁不已,将奏折重重摔在桌上,满脸戾气:“你们两人先分开!”
宁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甘心地挪了回去。
被裴珺这样一打断,宁嫔在盛怒之下艰难找回了些理智,她跪在裴珺面前,大声道:“皇上,臣妾与当日的侍卫并不相熟,又怎会和侍卫私通!”
纯嫔眼神睥睨,闻言轻嗤一声:“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纯嫔,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些。”
姜念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眼神锐利,却并未刻意瞪着纯嫔。
纯嫔缩了缩脖子,咬牙切齿。
姜念这女人,在她面前耍什么威风!
宁嫔想和她撕破脸皮?她可不是好对付的!就怕她根本撕不动!
裴珺沉声问:“宁嫔,你说当日你是被纯嫔所害,并未失了贞洁,可有什么证据?”
宁嫔的脸色霎时白了,哆嗦着嘴唇说:“证据……臣妾当然有。”
“呵……”
纯嫔不屑地笑了出来,她要真有什么证据,怎么可能忍到现在才说!
“宁嫔,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你,看来咱们之间的姐妹情分是真的耗尽了,那好,你倒是把所谓的证据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证据!”
纯嫔表情得意,方才的慌乱与紧张全部消失不见,看样子是胜券在握了。
裴珺观察着两人的脸色,面如寒霜。
这时,一旁一直站着的颖妃突然说话了:“既然纯嫔想看证据,那本宫就给你看。”
颖妃说这句话倒是让纯嫔错愕不已。
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宁嫔还能把颖妃拉来帮她么?不过就算拉过来了又能怎样,当初的侍卫,她早就杀了……
这样的人,用一次足够了,再留在世上,只是徒留后患罢了。
只是看颖妃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纯嫔倒真是有些慌了……
颖妃勾了勾唇角,突然拍手。
似乎有什么人从殿外进来了,纯嫔的脊背一僵,恐惧自内心深处延伸了出来。
难不成那侍卫没死?怎么可能!
他早就死透了,自己是确认过的!
纯嫔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被姜念错过,她狠狠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能的,侍卫死了,她们这样只是演给自己看而已,想让自己先乱了阵脚漏出什么破绽。
原本,她还打算把侍卫留着,万一日后宁嫔急了咬人,她还能请侍卫出面亲口承认。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宁嫔估计连那侍卫的脸都没记住,日后随便找个替死鬼来都行,所以,为了杜绝后患,纯嫔干脆把那人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纯嫔僵着脖子转身,看到一个侍卫扑通跪下,梗着脖子说:“卑职有罪,当年是受了纯嫔指使,在宁嫔娘娘醉酒后……脱了外衣,躺在了她的身旁……”
裴珺蹙了蹙眉,唇线抿直,正要开口,就看到纯嫔像疯了似的乱吼乱叫:“你说什么!怎么可能!皇上,这是她们随便找的证人,皇上不要相信!”
姜念哼笑一声:“你要我们拿出证据,人证给你带来了,你又死活不认,纯嫔,你到底想怎样!”
纯嫔只觉得喉咙腥甜,是啊,她能想到随便找个侍卫当替死鬼,宁嫔就想不到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