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猛烈的碰撞下,秦钰故意歪了歪身子,装作不小心从马背上掉落。
临倒下之际,他还不忘了一把抓住玉珠,状似无意地将她给拽了下来。
两人落在地上,一阵翻滚,约莫过了几息,才堪堪停下。
此时的玉珠浑身是伤,一张小脸煞白,泪水也不争气的涌出来。
反观秦钰,因为有玉珠娇嫩的身子当肉垫,除了狼狈一些,倒并无任何伤痕。
不过为了做足模样,他也故意惨叫,装出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众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查看。
一个身强体壮,长着一字胡的侍卫最先凑过来,连忙扶起秦钰,担忧问道。
“皇上,您没事吧?”
雪见也满眼担忧扶住了秦钰的胳膊。
秦钰刚刚站稳身子,便怒不可遏的抬脚,将面前的彪形大汉直接踹倒在地,大骂道。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朕的?”
李耿没想到秦钰会突然发怒,一时不察,被他踹倒在地。
说话间,秦钰连忙心疼地挣脱开雪见的手,去扶地上哭作一团的玉珠。
秦钰边为她擦泪,边怜惜道。
“竟让美人儿伤成了这副模样,你们真是罪该万死!”
“殷荡,吴迟,将他们都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听此一言,雪见登时瞪大了双眼,连忙跪地哀求。
“皇上,还请皇上恕罪,没能保护好皇上,臣也有职责,不能全怪他们!还请皇上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但秦钰此时正在气头上,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轻易饶了他们?
只见秦钰将玉珠拢在怀中,愤怒的瞪了雪见一眼,冷哼道。
“别以为朕不敢动你,若你再敢求情,朕连你也一块押入天牢!”
说着这话,秦钰便带着玉珠率先离开了此地。
闻言,雪见抬头,定定的瞧着秦钰,眼神中满是失落。
殷荡和吴迟二人也带领锦衣卫,将以李耿为首的侍卫给押了下去。
看着秦钰如此昏庸的做派,他们也都寒心不已,反而出言安慰起雪见来。
“雪统领莫要担忧,我们几条烂命,死了就死了!雪统领不必为了我们,去求那昏君!”
回到皇宫,因着玉珠身上有伤,秦钰便亲自送她治伤,还特意叮嘱,让她好好休养。
安排好一切后,秦钰这才回了上书房。
雪见早已在次等候多时。
看见秦钰回来,她当即跪在地上,双目泛着泪光,再度哀求。
“皇上,他们都是跟着臣出生入死的兄弟,对皇上绝对忠诚,此次出事是我们保护不周,我们自会领罚,可否请皇上饶了他们的性命?”
天牢那种地方,基本上都是有进无出。
将他们押入天牢,这不明摆着要他们的命吗?
见一向要强的雪见此刻像个小姑娘一般,在自己跟前啜泣,秦钰心中一阵怜惜。
他转身将房门关上,抬手想拭去雪见眼角的泪水。
可他的手伸到一半,雪见就下意识的捂脸,躲开了他的手。
秦钰愣怔了一瞬,随后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
温热的指腹落在脸上,自眼角向下,为她拭干泪水。
皇上不是要打她?
雪见抬眸,定定的望着秦钰,呆在了原地。
秦钰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手上的动作更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一般。
见她如此伤心,秦钰不由得叹了口气,向她解释。
“你误会朕了,朕将他们押入大牢,并非是想要取他们性命,而是要借机送他们进去收拾贾正劲!”
雪见不解地拧眉,试图理解他话中的深意。
秦钰看了眼窗外,微微俯身,在雪见耳边耳语了一番。
听他说完,雪见心中异常惊喜。
原来这一切都是皇上盘算好的,做的一出戏。
不得不说,皇上这戏做的当真十分逼真,便是连她都骗了过去。
她连忙站起身来,就要朝外走,嘴里还念叨着。
“臣这就将计划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误会了皇上!”
闻言,秦钰连忙出言阻止。
“不必打草惊蛇,朕已经让人暗中吩咐了下去,天牢中自有人接应他们,告诉他们真相!”
听了这话,雪见更是惊讶。
现在,除了自己,天牢中还有忠于皇上的人吗?
与此同时,天牢中。
十个彪形大汉都被关在一处牢房。
李耿脸色难看的坐在地上,肚子上被秦钰踹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其余几个围着他的兄弟纷纷开始打抱不平起来。
“今日分明是那昏君自己非要打猎,如今磕了碰了,竟把怒气撒到我们头上,真是昏庸到家了!”
“咱们几个兄弟哪个不是出生入死,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什么伤没受过,什么血没流过,他不过擦破了点皮,便要别人偿命,依我看,照他这么干下去,大夏迟早要亡!”
“雪统领对那昏君忠心耿耿,那昏君还不是非打即骂,毫无怜惜?昏君当道,忠臣都没有好下场啊!”
……
就在几人悲愤咒骂时,一个黑汉突然大摇大摆的出现,朝他们怒喝出声。
“你们胡言乱语什么?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们!”
说着,他就指挥手下的人将牢房的门给打开了。
见他手持鞭子走了进来,众人都警惕的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
凑到跟前,胡畔突然压低了声音,朝他们解释。
“几位兄弟莫要慌张,皇上派我在此接应各位兄弟!”
接着,胡畔将自己与秦钰谋划的事,一五一十的向他们解释清楚。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虽有些吃惊,但也没有轻易相信。
李耿警惕的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昂首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