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一行人出了城,刚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马车里的人忍不住了,叫停了马车。
马车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天儿,来马车里,母妃有话要问问你。”
陈润,也就是陈景文,在林娟然家,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用了化名,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了黑衣人。
刚进马车,陈润就向母亲告罪。
王妃也没有生气,只是拉着儿子上下左右地打量,眼里止不住地流眼泪。
说道:“我听你父王说你受伤了,把我担心坏了,传回的消息说你已痊愈,那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着急:“我出来得急,也没有带太医,你快告诉娘,你都伤到哪里了?”
陈润等母亲一连串地问完,才回道:“我啥事也没有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接着说道:“下次母妃不要亲自前来了,舟车劳顿,辛苦母妃了。”
王妃听到说:“我听说你病了,着急得吃不下睡不着,不马上见到你,我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天儿,下次一定不要以身犯险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要明白。”
陈润说道:“是,一定谨记母妃的嘱咐,以后再也这样了。”
王妃又说:“我还不知道你啊,我这边答应好好的,可是有事情还是会自己去。”
接着就掩面哭泣,“难道真的要我一直担心下去才行吗?”
陈润跪在母亲腿旁,好好地说:“母妃,你也知道咱们的处境,不是我们不争就能躲得过的。”
王妃一听更伤心了,哭诉道:“你父王也是如此劝我,不争是个死,争的话还有点希望,天儿,真的难啊。”
陈润一听也觉得非常心酸,如今朝廷这个形势,当今君上已然五十余岁,膝下只有一子,偏偏才四岁,日常已显现出愚笨之相,朝廷上关于立太子之事多有言论。
而自己是君上唯一的侄子,虽是沐王府世子,可自小在宫里长大,皇伯父一直视之为亲子,随着皇子的不断夭折,现在的五皇子年幼,不得皇伯父喜欢。
这才有了朝廷上下对立储之事的讨论,五皇子背后的王氏家族也将沐王府世子视为眼中钉,才有了如今一次次的险境。
只是这次又被陈润侥幸逃脱了,相似的事情已经经历了多次,可是背后的人下手也越来越狠了。
所以王妃才会那么着急将人接回去,在沐王府的羽翼护持下安然度日方是上策。
陈润说道:“可是母妃,我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家里,我也要为朝廷做贡献,这次回去,我要见皇伯父,向他说说此次南行的心得收获。”
王妃说道:“也是,堂堂一个沐王府,还不能护住世子么,天儿,你继续前行,父王与我在后面给你撑着。”
陈润向王妃拜了拜,说道“谢母妃成全。”刚想下车,王妃又叫住了。
“等等,你还没说说这林家是怎么回事?”
陈润说道:“母妃不是都听常云说过了嘛。”
王妃没有那么好打发,说道:“他说的是他的,我现在想你说,在一个陌生农家呆了这么多天,看我和你父王说了,不打断你的腿?”
陈润说道:“母妃,刚才还说要支持我,现在又要打断孩儿的腿,如今到底为哪般?”
王妃听着儿子的插科打诨,气也消了,说道:“你倒是说说哪里又有什么好的?”
陈润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讲给了王妃听,听到林家能解了血影散的时候,她也非常吃惊,看来自己赏的珠钗,这礼还是薄了点。
但又一想,这王氏竟然给儿子下了血影散,又气到不行。
陈润一看,宽慰道:“儿子这不是吉人自有天相,母妃不用着急,总有一天儿子会将他们扳倒,老账新账一起算的。”
王妃又听儿子说林娟然带领全村人种土豆的时候,感叹道:“这个姑娘果然不一般,是我想窄了,下次见到必定好好地夸夸她。”
陈润说:“母妃怎么知道,以后还会见到她,如果没有机会呢,那岂不是就大不了了?”
王妃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等我这就去书信一封,让平山县县令嘉奖她如何?”
陈润急忙阻拦道:“这倒是不必了,她不是这样的人。”
这时候,王妃注意到儿子的玉牌不见了,“你的随身玉牌呢?”
陈润摸了摸后脑勺说:“我将玉牌留在了林家。”
“什么?你这是?”王妃惊讶地问道。
陈润急忙举双手拒绝:“不是,母妃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
王妃说:“真的吗?算了,你自己的心自己知道,但是你更要知道的一点是,不要给实现不了的希望。”
陈润一看母亲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但是转念一想,又懊悔得很,那个人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吧,又挠了挠头,看以后吧,来日方长。
这边说完,再回到平山县。
林娟然很快就将陈润的事忘诸脑后,除了有时候打扫那间房的时候,除了有时候林蓉会提起陈哥哥的时候,但是那股情绪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最近她实在太忙了,林母有孕,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林娟然也跟着心提了起来,她看着比林母都紧张。
再加上,村里的土豆又收成了一季,柳婶子一家人已经忙不过来,又将拉牛车的林二哥也叫了去,将才收完了周边村里的土豆,又是分批运到了店铺里。
林家店铺的生意名声越来越大,林娟然在顾好店里生意的同时,也开始了往州府和其他县里的拓展,只是一个的一个地的定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日,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顺利。
这日,林娟然终于得空回来店里,还没有坐下喝口水,就遇到了来县里的义兄方良平,他如今也在县里开了万盛酒楼,东家照旧让他负责,但是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
林娟然忙问道:“义兄,又多照管了一家酒楼,怎么脸上也不见笑容?”
方良平摆了摆手,烦躁地说道:“别提了,我这日子过得实在苦啊!”
林娟然接着问:“此话怎么讲?义兄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