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陈润,一家三口也正在守岁,陈润听着父母的聊天,思绪也飞回了林家,林娟然此刻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守岁,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呢?
沐王妃叫了一声世子,陈润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陈润急忙掩下了想法,回道:“先父王刚说的,明日进宫谢恩的事情。”
沐王妃看着儿子的神情,也没有再说什么。
陈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告退回屋了。
他拿起笔,写下了第一封寄给林娟然的信。
除夕睡得早,但是林娟然还是被鞭炮声叫醒了。
看了看屋外,还没有一点亮光。
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起来推开门一看,原来母亲都已经忙碌起来了,正在厨房里面炸东西。
林母一看到女儿起来了,“过来吃点丸子吧,刚出锅,正好吃呢。”
林娟然立马尝了一个,地瓜馅的,外面酥脆,里面甜甜软软,“真好吃,”吃完一个又捏起了一个。
林母说道:“吃两个就行了,等一会儿还有水饺呢,娘专门做的肉馅的,更好吃。”
慢慢的天亮起来了,众人陆续地醒了过来。
林蓉揉揉还没睁开的眼睛,就朝着林娟然说:“姐姐,我要压岁钱。”
林娟然笑道:“真是一个小财迷,前两日的铜板呢,都花光了?”
林蓉迷迷糊糊地说:“没有,可是谁会嫌钱多呢!”
林娟然忍不住刮了妹妹的小鼻子,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林蓉。
一旁的林母无奈地说:“哎,你就宠着她吧。”
林娟然笑嘻嘻地看着母亲,也递给了母亲一个。
“我也有?”
“是啊,妹妹的是压岁钱,母亲的可是女儿的孝敬钱。”
林母长出了一口气,接了过去。
走过来的林父不愿意了,“娟儿,难道只喜欢你母亲,不给为父一个吗?”
林娟然知道父亲是在说笑,“我还等着父亲的压岁钱呢,怎么还朝女儿要,再说了,女儿给了母亲,不也就是给父亲了吗?”
林父笑道:“娟儿的嘴,真的是越发伶俐了。”
正月里需要串亲戚,林家也不例外。
自打过年前,林母一直在准备给娘家的东西,林林总总,越预备越多,到了回门的这一日,已经足足装了一个马车。
林娟然也知道,自己的外祖家过得苦,虽说是诗书人家,但不善经营,舅舅读书但连个秀才也没中,否则,林母也不会嫁到林家来。
外祖家在的村子,距离柳村比较远,林家搬到县城以后,距离反而近了一些,但是,林母一直在照顾孩子,也没有回去过。
上次回去,林娟然还有印象,是去年春节的时候,母女三人步行走了好久,到了外祖家,外祖父母虽然心疼女儿外甥女,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舅母看得严,唯恐林家拿了什么回去。
林娟然和林蓉总是不喜欢去外祖家。
等到林娟然一家到了外祖村口时,早有好事的婆娘传了出去。
出门倒垃圾的年轻妇人听到以后,嘴里恨恨地说:“这倒霉的又来了。”
回去以后,将手里的簸箕扔得乒乓响。
屋里的老太太听到,手里又是一震,老爷子道:“别管她,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呢?”
老太太说:“我怎么有点心神不宁,女儿今天应该回来吧?”
“肯定回,你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女儿日子过得这样苦,去年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打满了补丁,天杀的林家,连自家孩子去哪了都不知道,害得我女儿守活寡。”
老太太越说越难受,不断地锤着胸口。
老爷子劝解:“咱们也是能力有限,哎,看女儿的造化吧。”
“我攒了一点钱,趁没人的时候给了女儿,也算帮孩子一把。”
老爷子一旁说道:“可别让儿媳妇看到,要不又不安生了。”
老太太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屋外小孙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姑姑回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拉了一车呢!”
年轻妇人就是方家舅母,一把拉过儿子问,“你可看清楚了?”
小孩子说道:“娘,你弄疼我了,我看得真真的,还见到了娟姐姐和蓉妹妹。”
舅母着急了,拉了一大车东西,这莫不是被休回家了,大年下的,哪里来的这晦气。
一想到这里,方家舅母就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林娟然一家人来到了外祖门前,看着门关着,林父上前敲门。
敲了半晌,里面竟然没有人回话。
林娟然看着院里的烟囱还冒着烟,家里有人啊,怎么没有人。
林母等不及了,喊道:“爹,娘,你们在家吗?”
屋里的老太太听到女儿的声音,哪里还坐得住,急忙出来,就想开门。
可是这舅母怎么能让她如愿,“她都拉着东西被臭回来了,我家里可再养不起三个人了。”
门外是女儿的喊声,门里是儿媳的不让,老太太气得直哭。
“开门,”老爷子嗓门一出来,“我看谁能挡着我女儿回娘家?”
舅母平日不害怕婆婆,但是却怕极了老公公,不情愿地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林母就扑到了老太太怀里,“母亲,母亲”,刚才不开门,她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吓坏了。
母女二人哭成了一团,但是老爷子却看看的真真的,后面跟着的不是女婿吗?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旁边站着两个外孙女。
一家人都穿的新衣,看着都精神。
哭完了的老太太这才注意到女儿一家,和原来不一样了。
“这是?”
林母牵着母亲的手说:“你女婿回来了,我这还添了一个儿子,爹娘,你有外孙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舅母,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