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玘诺懒得理他,继续观察。
米贝:“你,还想看多久?”
她瞬间明白了他在调侃什么,没有顺着他的话,低着头艰难地拎起他:“快回去吧!”
米贝靠在她身上,深呼吸感受着她的发香,忍不住,用能掌握的力气自我感觉将她搂紧了几分。
只是这几分在诸葛玘诺那里微不可察。
“你脸红了。”被扶起的米贝,在她耳边轻声说。
“脸红?怎么可能!”比起相信自己脸红,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米贝的挑逗。这也让她更加坚定想法,要快些把这个人处理了。
因为,虽然她确定自己不会脸红,但是她分明感觉到米贝说话的气息像是变成了无数的小虫,从她的耳朵进入她的身体,游走全身。她四肢的无力感开始增强,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了,她知道自己也马上要撑不住了。
用着还能保持住的理智和力气,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带米贝回她的房间,而她又只能睡沙发了!
两个人在酒店的同一间客房里醉倒,总比在大街上醉倒强多了。
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诸葛玘诺有任务,一定要把两人安全带回酒店。
确实,米贝很瘦,但也是个0大高个的男人,扶他走了一段,她消耗了许多体力,只觉四肢发软,又满头大汗,还燥热难耐。
好在,他还能自己走路,为了避免目标太明显,她选择了多一二百米路的后门。当然她或许会在分钟后,后悔这个决定。
如果说米贝方才还有一分清醒的话,那迅速的,连着一分清醒,也在慢慢失去。
走进后门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将她摁住,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你说,我这个人适不适合当男朋友呢?”
诸葛玘诺面前的呼吸里是他的呼吸,依旧是酒精伴着属于他身上的香水的味道。
她不想和他纠结为什么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氛围里的对话。
“适不适合不光是看你,还要看是当谁的男朋友。”她回答。
“当你的呢?”米贝似乎并不在意她会怎么回答,而是继续问:“姐姐,现在年下很香的。你要不要……”
诸葛玘诺知道这样的酒店里几乎每个公共区域都会有监控覆盖,她实在不想把真人偶像剧在别人的荧幕上实时上演,也知道这小子再说下去会说些不老实的话了,更知道自己也晕到极限了。
她扶起他的脸:“hy,小子,你知道吗,我们现在需要摁电梯,然后,回房间,能明白吗?我也快不行了,听话!”
“回我们房间吗?我们回房间?”他突然清醒一般,朦胧着眼,歪嘴坏笑了一下,接着居然立刻解开了禁锢,单手搂着诸葛,“好的,回房间。”
要不是看他生得好看,还是个孩子,而诸葛玘诺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会有怎样的分寸,否则面对这种精虫上脑的小子,她早就敬而远之了,甚至会给他两巴掌让他清醒一下。
她把他的手挪开,两个人并排靠着电梯站着。
但就是这么站着,她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看来现在需要被解救的,不只有米贝,还有她自己。她深深地呼吸,深深地呼吸,可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吞没她的意识。无法抑制。看着电梯的数字慢慢滚动,她告诉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一下。
可是……
她只要稍微侧脸,一眼就能看见旁边的米贝,一眼就看见他饱满的唇。
她忍不住一点点靠近。眼睛快要睁不开,心跳却在加速,脑子里是他在靠近她,他的唇在慢慢覆上,她要拒绝,但是感觉抬不动手,只能用头顶住。
但是,一回神,是她的头靠上米贝的肩膀,他没有拒绝,而是拿手护住了她的头。
诸葛玘诺摇晃脑袋,深呼吸,但确实已经渐渐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她感谢他为她做的一切,满脑子都是他的手覆在脸上的热感,是他的手掌在她的臂膀上的抚摸,是他的那个带着酒的吻,是他把她紧紧搂住后的温度和心跳。
米贝的气息在她的感官里慢慢变得更加清晰。
以身相许吧,也不是不可以,这种想法让她忍不住花了好大的力气,双手环上他的腰。
米贝只觉得一阵酥麻感袭来。他并没有断片,他很晕,头很痛,都是事实,可并没有到断片的程度。他只是借着酒精向诸葛玘诺撒娇耍赖,表达他因为她不跟自己说一声就跟别人去酒吧的不满。
还来不及分辨更多,诸葛玘诺的脸已经靠近他的胸膛:“我很晕。快点走。”
她还在清醒和沉醉中挣扎。
诸葛玘诺现在的这个状态,让米贝一个激灵,他相信她不会装:“诸葛,你怎么了?”
“叮”几乎同时,电梯达到了楼层。
诸葛玘诺并没有往外走的意思,而是开始不安分地像一条蛇一样缠绵地绕着自己。
米贝断定,肯定有哪里不对!顾不了那么多,一咬牙,把她横抱了起来。
他们的距离更近了,她的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脸在他肩上轻轻地蹭,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脖子后颈轻轻撩拨。
这下轮到米贝深深吸气了:“诸葛,你怎么了?”
刷卡,开门,关门。动作行云流水。可事实上,他也感觉的酒劲一阵阵上来了。
他自己也走不稳,到了房间后,紧绷的弦也放下了些,身体开始踉踉跄跄。抱着她经过了套房的客厅,终于走进卧室,把她尽量轻地放在了床上。
“嗯!”诸葛玘诺一声娇喘。
米贝心神一荡,喉结滚动。
“诸葛玘诺,你到了,安全了。你可以放开了。”他保持着镇定。
诸葛玘诺绕着米贝脖子的手,不肯松开。
“不要!”诸葛玘诺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在米贝的耳边,娇俏中弥漫着无限的**。
米贝发挥着作为一个正直人的定力,大力地挣开了诸葛玘诺的手:“你冷静一点。”
他分不清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是对她,还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