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电梯口,米贝放开手。
“你是要提前回剧组了吗?”
诸葛玘诺随意给他找了个借口试着问了问。
米贝:“啊,是!”
米贝突然话变少了。
诸葛玘诺:“,那我送你?”
米贝:“你没其他事了?”
诸葛玘诺:“对。不仅今天,后面应该也可以放缓节奏了。”
米贝:“那好,麻烦你了。”
回去路上……
米贝开着车,诸葛玘诺摸着手机,气氛要凝固。
“对不起!”米贝先开口。
诸葛玘诺警觉地问:“今天怎么了?又突然说这话?”
米贝:“我……就是这么突然要回去。”
想说的话,鼓起不了勇气。
“这有什么,工作要紧。”
诸葛玘诺十分善解人意。
一路上,米贝都是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就是没有说话。
诸葛玘诺又一次感觉到别人口中的“米贝话很少”。
她知道为什么,也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把米贝送到他剧组宿舍的楼下,他要走,她叫住他:“米贝,再聊一下?”
“嗯!”米贝停下下车的动作。
这也是他想做的事。
“我其实感受到你今天的不一样,提前回来,也是你的托辞吧?”
“从下车到见到你朋友这中间,你没有摸过手机,所以,这突然的剧组有事,其实不成立。”
诸葛玘诺很认真地分析,并且再一次耐心解释:“我刚才想了一路,有些事,还是要再说一下。
“我觉得,你心里还在想昨晚的事。”
米贝没有接话。
诸葛玘诺掌握这场对话完全的主动权。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你转过来,你看着我。”诸葛玘诺要求。
米贝照做,他看着她的眼,他的心似风中的叶,在凌乱。
“我可以负责的!我想对你负责!”
诸葛玘诺什么都没说,米贝已经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负责?”诸葛玘诺轻笑。
“昨晚……”米贝想最后再问一次。
“昨晚,”诸葛玘诺接话,“我们,真的,没有。”
她坚定地看着米贝,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然后她转过身,换了个语气:“我可不知道你们小朋友现在怎么样,不过,我比你大这么多,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无论什么情况下。”
米内还是不说话。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诸葛玘诺继续输出:“是,我们昨天是差点。”
米贝否定:“不可能是差点!”
“但事实就是啊。你喝醉了,我只是喝多了。我不会让那一点发生。这就是我。”
事情,既然要这样开口,诸葛玘诺就不想回头了。必须,在这里,把事情解决。她早就准备好了足以让米贝信服的话。
“因为我的身体,一定会在感性和理性的双重把关之后,才会跟着我的心做选择。这是我作为一个成熟女人对感情的负责,也是对一种自尊和自重。”
“所以,你真的不要有任何负担。什么负责不负责的,你不用,我也不需要。”
“哪怕是万一,我是说万一,昨晚已经有的所谓的亲密接触,也绝对不是我的,我想也不会是来自于你内心深处的,情不自禁。”
“你想一想,我们寥寥几次接触,真的足以让我们喝点酒就意乱情迷吗?我知道自己不是这样人,我知道,你也不是。”
“我们都是大人了,对自己,一定是有认知的,也会在这些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果,我们昨天真的有,你觉得,那会是我们的正确选择吗?”
“总之,我不会选择那样做,并且事实上也没有那样做。”
“你还小,你会有更多的机会去认识这个世界,也会有更多选择的权力。”
米贝依旧不说话,他不喜欢她说他小。
“你自己也说了,断片了。昨天的酒,足以让你断片吗?我昨天也有正常喝完酒以后不一样的感觉。”
“我想了很久,昨天的酒,一定有问题。这个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我不想我们之前有什么误会,我很珍惜我们的遇见。”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
一番话,她拿出了她所有的知性,成熟与稳重。有些距离,还是要拉开的,有些差距还是要明确的。
“嗯!好!”米贝回应,接着说,“我先走了。”
“好!”诸葛玘诺没有再说什么,她想米贝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的。
她其实有点害怕,她不知道米贝究竟会把这些事消化成什么样,害怕从此以后和他再也没交集了。
“你说的我都理解的,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你说的很对。酒的事,不用查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碰到。我们还是好朋友。”
正在担心,米贝发了条微信。
诸葛玘诺松了一口气,回了句:“都长了嘴真好!小朋友有在慢慢成长哦。”
米贝:“不是小朋友!”
诸葛玘诺:“我的错!好朋友!”
米贝躺在宿舍的床上,反复思考着诸葛玘诺的话。他现在有点怀疑人生,怀疑他对人的感受,怀疑他对自己情感,甚至怀疑他对自己生理上认知的准确性。
否则,他明明在她身上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不同,为什么她说没有?
否则,他明明也对她与旁人不同,那么不同,为什么她会感受不到?
否则,他明明一丝不挂,明明有一夜翻云覆雨的满足和疲劳,但她就是说没有呢?
难道,她对谁都是这样,她对自己的这种好,只是错觉?
难道,她喜欢更直接,或者更浪漫,或者什么其它方式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