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玘诺也笑了:“太好看了!”
一边说着她的头一边就砸在米贝的胸口,让他隐隐有些吃痛。
“就敢背这一词,一定要记住。不行了不行了。”诸葛玘诺嘴里说着,到处走,米贝突然明白她说的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带她走进洗手间,然后自觉离开。
诸葛玘诺解决了一急,又觉胃内翻江倒海,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米贝不敢走开,在外面听着动静,有点担心,又觉得进去不礼貌,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诸葛玘诺开门看见米贝。
“还在?”比起疑问,更像一句感叹。
于是关上门,刷牙,洗脸。哪怕是在幻想的,假的米贝面前,她依然选择要保持基本的优雅。
好吧,优雅已经没有了,起码是干净吧。
累了,她歪歪倒倒,爬进浴缸里。
米贝见诸葛玘诺半天没出来,实在怕她出事,管不了这么多,推门进去,第一眼不见人,第二眼,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裤子,脱在一边。
把浴缸当床了这是。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米贝回房间拿了杯子枕头,又一想,人躺在石头上会着凉。折回去,把人抱上。诸葛玘诺已经睡死过去,整个人软软如如,米贝碰到她,不自觉地咽口水。
好在不重,不过也因为没有任何配合,费了米贝许多力气才把她抱起,放回床上。
闹腾了这么久,现在很安静。
米贝害怕这种安静又是个假象,在床边坐了很久。
再一次的“诈尸”没有来。
喝完酒的她除了睡得没有之前那么安分,也没有其它问题了。
米贝还想陪着她,以防万一,又怕她第二天醒来看见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把水和解酒药放在她床头柜后,还是离开了。
一觉睡到凌晨三点,诸葛玘诺的头脑清醒过来。她宁愿她没在这个时间醒过来,因为现在她头疼得厉害,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拿过手机,上面有未读的黄苍染的三条信息。
是的,他知道她一定会喝酒的。
可是让她失去控制,直接崩溃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本人吗?
喝酒怎么了,他料到又怎么了,发这些有什么用呢?除了发些信息他还能干什么?
她有点揪心的痛。
这种为黄苍染大悲大喜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经历了。
从前她是别人的妻子,每次听到有关于他的,无非就是换女友,又换女友了,有未婚妻了,准备结婚了。那时除了有一丝极快就能平来的波动,不会也不能有再多了的其它情绪。
以为早就已经习惯并接受了他们的这种结果,如今一个人,他又回来了,她的有些情绪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她不喜欢,不愿意,她忍不住流泪。
泪眼婆娑地打开微信,上面是邓箐的消息:“门口有醒酒药。”
不知觉,心底一暖。昨晚虽然确实喝了很多,但邓箐有什么想法,她也隐隐有些感觉,所以才故意说了那些话。在确定了邓箐不会再怎么样了之后,她才安心睡的。
现在他还能买醒酒药给自己,想来就是他想通了。
所以,要什么男女之情,就这样的君子之交,不是更让人轻松?
艰难地坐起身,还有想吐的冲动,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强忍住反胃的感觉。
把水杯放回去的时候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药:“说好的药在门口呢?这药不就是在床头吗?”
她估摸着是邓箐让刘助理放的,交代她放门口。但昨天,她房间的开始是没有关的,刘助理就干脆放在床头了,所以他才不清楚药在哪里。
吃药,放水,泡澡,洗漱,换睡衣,喷香水。
洗掉令她不自在的动作,让她难过的情愫,换掉看到就会想起被黄苍染触摸拥抱过的衣服,盖掉他留下的任何一丝气息。
她终于找回了那个香香的自己,只有自己气味的自己。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人干净了,她觉得一身轻松,舒服多了。
今晚的黄苍染是毒药,是禁忌。有关跟这样的他的丝毫的沾染,她必须里里外外处理的一点不剩。
只有这样,她才能,他们才能,回到正轨,还能再见,还能欢笑,还能心无杂念地拥抱。
毕竟能保持着距离,知道他一直都好,才是她想要的。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诸葛玘诺才有些享受这五星酒店小套房的感觉。
黄苍染也好,邓箐也罢,甚至是米贝和自己又有多大关系呢?
哭过醉过就可以过去了。想通了,放开了,就好了。
她早就是那个对男人不执迷的人。
哭过痛过放纵过后,一个好的睡眠,一个美好的明天,能马不停蹄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她的追求。
“等等,米贝!这种时候,怎么会想到米贝?”诸葛玘诺问自己。
他们都很久没见了。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也是神奇。之前,无论多戏剧的场合,他们都能碰见,现在,她来剧组这么久了,她一次也没见着他。他就像被老头藏起来了一样。
但是为什么不会想到他呢?诸葛玘诺还记得,他出现在她的梦里了。
那个梦,特别真,真到她感觉自己真的见到他了,碰到他了。
诸葛玘诺努力回忆,有一些片段涌上脑海。昨天她那样难受,和邓箐一直在喝酒,脑子里都是黄苍染,他的出现,他的越界,对她来说冲击太大。邓箐的试探,她不是不懂,但她也是真的不敢轻易再放感情,一丝一毫都很吝啬,所以她借着酒劲和邓箐划清了界限。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太难过了,一想到黄苍染,就是纠结心痛,后来梦见了米贝,又是新的纠结。
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两种纠结一对冲,从前对黄苍染那种浓到需要她用很久时间才能释怀的奇妙感觉,竟然都变成了如今一醒来就能想通的样子。
谁说不能呢?
人生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