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目的达到,诸葛玘诺准备收手。哪知米贝也显得委屈起来,以退为进又提拍戏的事。只好继续:“就让我说吧。”
她也坐起身,认真地注视着他:“我说过的,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个阳光的大男孩。非常美好的那种。这次的事件,你看见我的时候,我很正常,是不是你来晚了。米贝,我郑重地告诉你,不是的!”
“表面上,是我受了委屈。其实,我一点都不委屈。因为无论是你还是邓箐,对我,确实很好。好到让人难以置信,好到让人嫉妒。”
“你想,有谁能因为一个误入,和明星成为朋友?有谁,能像这样,这么多次和你共处一室?又有谁,会让你这样不远万里跑来,送温暖,送安慰。还有多少人,能像我一样有任性的机会,好好的赚钱出名的事放在眼前却不珍惜?”
“没有了,米贝!真的讲起来,说书的都要觉得是奇遇了。对于这次的经历,我已经很满足了。”
“哪怕是这些不好的结果,我觉得跟认识你,认识邓箐相比,都变得非常值得。我没有一点恨,没有一点憾。”
“然而,这样的影响对你,对邓箐,都是不好的。你们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们当朋友。我不能成为你们的污点。保持距离,才是我最该做的事。我谢谢你,出现在这里,也出现在我生命里。”
事已至此,不吐不快。这是她在泼墨事件后,早就想好的决定——和米贝保持好朋友的关系,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她可以忍受自己受伤害,被谩骂,被泼墨,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米贝多年的a辛苦打拼和坚持,在马上要达到质变的时候因为她戛然而止,甚至断崖式崩塌,她也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问题,让家人孩子受人指摘。
离过一次婚,她有想过不管不顾,尊重内心任性地为自己活一次;可,也正因为离过一次婚,她才更明白,人在社会,身不由己,起码她做不到不问世俗也不被俗世所累。
他知道她的选择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又怎么样呢,左不过就是回到原点而已。他有心理准备的。
“朋友?好了,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他说。
是的。不逼!不逼她拍戏,不逼她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结果。
米贝说着,顺手把床头柜上的水喝了。
诸葛玘诺盯着他的所有动作,然后无奈的吐出两个字:“我——的——”
米贝只是笑了下。
是的。不逼!她可以选择放手,没说他也要啊。就喝她的杯子,就是间接接吻,就要在她的雷点边缘疯狂试探。
“哦,还没喝完,你要吗?”米贝把杯子递过去。
“现在不用!”诸葛玘诺回答。
她已经产生了自我怀疑:“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殊不知,对于他们俩关系,米贝早就已经将心态调整到下一阶段了。
“反正睡不着,我难得出来,不如想想明天去哪里玩?”他想尽量让气氛轻松,总不能他来一次就得一直压抑到她喘不过气。
“那是你睡不着,我非常睡得着。”诸葛玘诺好好躺下来,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却拿着手机翻看起来。
“去滑雪怎么啊?”诸葛玘诺提议。
她把手机递给米贝,他坐起来背靠着床沿,接过手机:“我研究一下。”
“太远了吧。”把手机还给她,婉拒,回过头去看自己的手机。
“那我再看看。”诸葛玘诺也索性坐起来。
两个人都在找目的地,又不知过了多久。
“泡温泉?泡温泉怎么样?”诸葛玘诺提议,“你看,这里,加上来去的时间。两天。”
她趴向米贝的方向,把手机凑到他的面前。没有接过,而是把脸靠近她的手机屏幕,就着她拿着的手机,手指在上面刷了一几下,滑动。
半晌,“太远了吧。”米贝婉拒。
“那就在这附近逛吃逛吃?不远。”诸葛玘诺好脾气地提议。
“有点浪费时间啊。”米贝还是婉拒,“等我看看,我来安排。”
“那你看。”诸葛玘诺不明白米贝怎么突然这么矫情。不过他说他会看,会安排,她倒也乐得清闲,毕竟本身她可是随意出来,没有任何打算和计划的。
她趴在床上,在米贝坐着的地方,在他的后方看他用手划动着手机。
眼睛模糊起来,眼皮重了起来。
“还是去游乐场吧,时间刚好。”米贝知道她就在自己后面,轻声说。
“嗯!”诸葛玘诺无意识地回答。
“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米贝好奇地一转头,只见她已经趴在他旁边睡了。
头与头的距离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吸平静。
只是,这姿势……令人忍俊不禁,居然是趴跪着睡得。
米贝想着诸葛玘诺刚刚还能对他的问题做出反应,应该刚睡着不久,怕把她吵醒,又等了10几分钟,才把她好好移回枕头上。
她有些不安稳,他半坐在床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慢慢拍着。
米贝注视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深情款款。他突然想起一个表达——生理性喜欢。他觉得自己对诸葛玘诺,是有这种“生理性喜欢”的。抛开金钱、名利、地位的外在因素,不讲什么思想链接,情感共鸣,也不谈承诺和将来,就是本能地喜欢。
只要她在,他就想把眼睛安在她身上,一见到她就会有不自觉的开心。
他和人相处,会保持距离。特别是认识了她以后,对别人的靠近甚至会有排斥,就像秦音,可是对她,他好像很早就失去了排斥她的能力。在认识的最初,那些她不经意或不得已的接触,他在表面上还是有些疏离和边界感的,但奇怪的是,他心里其实完全不排斥。否则,换做任何一个其它的女人,他早就敬而远之了。
想到这,米贝笑了。的确,他不是没有机会跟她保持好距离,而是在每一次可以选择不用和她产生交集的时候,生生选择了交会。
本该是两条平行线,他生生选择了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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