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和萧睿喝酒喝得十分尽兴,萧烨发觉这苗疆酿制的酒确实比大雍平常的酒要更为浓烈,连自己都有几分醉意了,反观萧睿却还是脸色如常。
“我是看出来了,你去苗疆就是为了锻炼酒量的,这么烈的酒你都能喝习惯,我属实佩服,不过今日第一次尝这类酒我未免吃亏,下次我定能赢你。”
萧睿笑了笑道:“倒也不必如此,你喝了两坛酒还只是有些许醉意,换做是早年的我,已经醉趴在桌上了,只是喝得多了就有抵抗力了。”
萧烨趁着自己带些醉意,索性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二哥,我真心希望你这次回来我们能够兄弟同心,而不是手足相残,那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萧睿的脸色微沉了一下,说道:“我也并不想和你兵刃相见,我比谁都害怕这个场面到来,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做,我仿佛生来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使命。”
“什么生来的使命,你只是被禁锢在原地,其实你可以跳脱出来,不去做那些事,没有人会怪罪你的。”
“那你呢?你又为何要掌握荆州十六军?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不好吗?”
萧烨摇了摇头道:“我跟你不一样,是我选择了守护大雍,而不是因为所谓的使命和天命,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别人冠在我身上的事情。”
“确实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我不是因为那些所谓的使命,我大概早就死了,如果不让我做那些事,我就仿佛不知道存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这是我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已经无法更改了。”
“不试一试,又怎会知道?”
萧睿看了一眼萧烨说道:“没经历过,又怎知其中的艰难,我比谁都想改变,到头来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也许你下次遇到什么问题和困难,兴许你跟我说,我能解决。”
“你解决不了,你什么都解决不了,萧烨你醉了,该去房间休息了。”
萧睿的赶客举动,让萧烨无法再说服什么,他明白光靠自己口中说的是什么都无法改变,只有当事情发生了才是改变的契机。
萧烨来到萧睿安排的房间内,里面的布置摆件和自己小时候在逍遥王府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萧烨看着自己跟着景王仆人进的房间,他还以为自己重回逍遥王府。
自己的些许醉意被这熟悉的布置浇醒了一点,萧烨认真打量起这间屋子,每一样东西的摆放,物品的陈列都和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甚至物品都做得一模一样,让人察觉不出。
萧烨又回想起萧睿带他去看的后院,那也都是照着自己儿时的一幅画卷打造而成的,萧烨没有想到萧睿竟如此将他放在心上,这里景王府的布置几乎是为了萧烨自己的爱好而打造出来。
回想自己儿时和萧睿的交情,萧烨觉得不至于到此地步。
或许是萧睿小时候只有他愿意接触萧睿,屡赶屡试,他也就习惯了。
萧烨回想起萧睿说过的话,他说他比谁都害怕和萧烨针锋相对。
这景王府所呈现出的一切都代表这句话只真不假,萧烨明白这份心意是很难造假成这样,既然萧睿很重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那自己也要想尽办法在必要时可拉萧睿一把。
想到此刻,萧烨终于迎来了睡意,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闻着他最爱的香味。
逍遥王府内,影枫听完谢时安的话后表示十分震惊,他没想到谢时安早有这种想法,问道:“你竟然一早就猜测出来了?为何不说?”
谢时安说道:“你本就出生南疆却藏匿于大雍生活,身上肯定背负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没必要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时机尚未成熟,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这一切。”
“你的事需要告诉王爷吗?毕竟你现在身处王府,如果在王爷的庇护下,你会更加安全,也能保证你的身份不被泄露,我相信王爷也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
影枫想了想点头道:“可以跟王爷说,我也信得过他。”
“好。现在你受伤了便早些歇息吧,你一定奔波累了。”
“嗯你不一起睡吗?”
“不了,我就睡这卧榻就行了,我怕我睡觉的姿势不太好难免会触碰到你的伤口,影响你伤口的痊愈。”
影枫听闻谢时安要睡卧榻,觉得不好意思道:“不,要不还是你睡床,我去睡卧榻吧。”
谢时安立马制止住他说道:“你现在是病人你的伤口要紧,你要是不好好待在床上睡觉,我就跟王爷说不收留你在王府了。”
影枫见状只能默不作声,躺下床上睡觉,睡之前小声说了句:“谢谢。”
谢时安笑了笑,起身给影枫没盖好的被子重新铺了一下,严严实实地盖住影枫的身子。
等王爷回府了,便将影枫的事情告知与他。
黑市三楼,高层人员开展一轮讨论,这是黑市为数不多的时候。
众人面色凝重地看向黑市的掌管人姜洵,看着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新到的茶杯,他似乎对茶杯总有一种情有独钟的感觉。
“姜洵,如今那些人天天派人在我们黑市附近蹲点,抓捕我们黑市中的人,我们真的不管吗?”
“当然不管,黑市本来就不牵扯进个人私怨里面,不能破这个先例,只要他们没有进黑市捣乱,我们就没必要出手。”
一年长者也点了点头道:“黑市创立之初,就定了黑市不牵扯个人恩怨,如果发生冲突黑市将坐视不管,等那人自己解决完所谓的恩怨才能重新进入黑市。”
一身着青蓝色的华衣锦服的青年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影枫在我们黑市干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任由他死在外面别人岂不是觉得我们黑市怕事?”
姜洵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这茶杯的花纹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