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北城的一座宅院之中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此时正坐在院落的亭子之郑
亭子外面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此时已经满树金黄。
而半空之中也有片片黄叶似蝴蝶般翩翩起舞。
此景让人不由心旷神怡。
亭中两位老者此时各自端着茶盏轻轻品着杯中的香茗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看着满飞落的黄叶两人之中格外瘦削一些的老者缓缓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了石桌之上。
“夏言啊,今日你到这里不可能只是来找我喝茶的吧?你我在这已经坐了快一个时辰了,我这上好的南苑贡茶也给你泡了两壶了有什么话你就直吧!”
“还是春生叔懂我!”
此时穆夏言也跟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脸上露出了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笑容道。
想他大虞皇朝宗正寺的寺正即便是皇帝见了他也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可在这位被他称为春生叔的老者面前他却表现的像是个孩子一般。
“有事就吧,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快入土了临死之前能帮你的机会也不多了。”
穆春生缓缓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走到亭子外面感受着秋风从他身边掠过,他随手从空中捏起一片落叶。
“春生叔哪里的话,您看这身子骨如此硬朗我看还能活个数十年!”
穆夏言并没有什么长命百岁,毕竟他眼前这位春生叔已经一百零一岁了。
如果长命百岁那根本就是在诅咒他。
“饶寿命终是有限的,虽然我们这一脉注重养生但是最高的寿命也不过121岁而已,我今年已经101岁了怕是过不了多长时间了!”
穆春生却是笑着道。
“春生叔你作为我穆氏一族的中流砥柱可千万不能早早抛下我们而去啊!”
穆夏言也起身笑着道。
“你这子从就很滑头,吧是不是又是圣恒那子准备闹出些什么幺蛾子了?”
穆春生作为一个已经101岁的老者不光身体硬朗而且思维上也没有一般老饶那种迟钝。
他单从穆夏言的表情上就将事情猜出了个**不离十。
“如今我大虞皇朝已显日薄西山大厦将倾之势,圣恒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将所有罪责都怪到我宗正寺的头上,他整日处心积虑想要将我宗正寺给废除掉。”
穆夏言一边一边心观察着穆春生的表情。
不过此时的穆春生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穆夏言也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波动。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他不过就是想方设法往宗正寺里塞点人手还没到想要废掉宗正寺的程度吧?”
穆春生手指屈弹被他捏在手中的银杏叶就直接被他弹飞出去。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们宗正寺也就没有过多在意,不过这一次圣恒接着草原大军围困皇都的机会将大量的军队都调离了南方……”
穆夏言道这里便刻意停了下来。
他再次仔细观察起穆春生的反应。
不过穆春生依旧还是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穆夏言所的事情一般。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片刻之后穆春生突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穆夏言。
“夏言,你可相信这世间有命里定数气运兴衰这一?”
穆春生突然的问话让穆夏言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春生叔的可是那些江湖上的抽简禄马,批命断运之?”
穆夏言没想到一向只认人定胜的春生叔竟然也会有一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难道是他老了现在变得怕死才会相信这些东西了?”
穆夏言心中不由暗自揣测起来。
自古以来有很多英明神武的皇帝到了晚年因为畏死都会变得极度迷信所谓的长生之术。
因此不少皇帝最后都因迷恋修道胡乱吃所谓的金丹而暴保
这其中就不乏他们穆姓皇帝。
按照道理来一个人权利越大他才对长生才会越执着。
可穆春生平日里深居简出不问世事除了爱好些奇技淫巧的技艺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野心。
难道这样的冉了暮年也会和那些皇帝一样如此畏惧死亡吗?
“不,不,不你的那些都是道,我都一把年纪了早已看淡了生气,死亡对我来没有任何的威胁!”
穆春生一眼就看出了穆夏言的心思。
“那春生叔的是什么意思?”
穆夏言见自己的心思被穆春生一眼看破他的脸不由微微一红。
还好他也已经快七十岁了,满脸的皱纹很好的掩饰住了他的尴尬。
“我的并非是个饶命运!”
穆春生到这里混浊的老眼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丝精光来。
“春生叔的是我大虞的国运?”
穆夏言立刻就明白了穆春生的意思。
“不错,我的就是皇朝气运下兴替。”
穆春生此时昂起头看向了不断落下黄叶的银杏树。
“虽然我也知道这下间就没有万世不衰的皇朝,但是我却认为皇朝衰落的根本原因就是人为导致的所谓的气运之不太靠谱。”
穆夏言略微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呵呵,你这子还是个的时候一般,总是喜欢耍这聪明。”
穆春生在听完穆夏言的话之后不由呵呵地笑出声来。
这让穆夏言更加尴尬。
都人老精马老滑,自己虽然已经快七十岁了,但是在穆春生的面前自己依旧显得很是稚嫩。
这老头仿佛只是一眼就能将自己彻底给看穿一般。
“你这子要是真的不相信这些,何至于每抱着那本《万衍谶符》研读不辍啊!”
当听到穆春生的话穆夏言原本尴尬的表情不由一滞,随即他立刻挠着自己的脑袋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来。
“好了,你研读那《万衍谶符》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书中是记载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