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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1 / 4)

“乐乐,帮我把冰箱里的鲍鱼拿出来。”

“好的。”

“乐乐姐姐,你帮我画警察和小偷好不好?”

“好,稍等一下。”

“姐姐,可以帮我拿一下橱柜里的果干吗。”

“可以,稍等一下。”

“乐乐,和舅妈一起去晾衣服。”

“好的。”

……

叫我乐乐的是我的舅妈,她虽然不再年轻,但因为长期规律运动,加上时不时的高科技,她依然貌美。

叫我乐乐姐姐的是我的表弟,今年刚上幼儿园,那一张小嘴可会哄人了。

叫我姐姐的是我初二的表妹,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生的也是好看。只是恰在这个年龄段上,时不时总要在家里闹一场。

叫我乐乐就好,我今年十六岁,就读于一所普高,今年高二。

今天是我的休假日,也是我舅妈家的大扫除。我的舅妈很爱干净,每天都要把地拖几遍,死角也不放过,但是每周还是要有一场大扫除。

我妈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么勤劳的搞公共区域卫生,她估计要惊掉下巴。

我的舅妈说女孩子长大些就要学着做家务了,比如我这个年龄。她说我之前在家肯定没干过活,现在正好可以和她一起做家务。

我没有反驳,我也确实没有证据。

她主动向我解释说表妹还小,过几年再让她学做家务。她不解释我也理解。

表妹小我两岁,矮我四级。

这天半下午的时候,我表弟坐在飘窗那儿玩他的英雄玩具,表妹歪在沙发上打着游戏,时不时爆两句粗口。舅妈家的户型采光比较好,神明的夕阳透过窗户点亮了一个人间的家庭。我在劳作的间隙感受到了一个家庭的宁静与美好,是有点儿热意的暖。

只是在我记忆里,这份美好也是只要转头或者喊一声就可以看到让你踏实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走遍房屋的角落,转了一整圈,幻想终止。

我以前蛮横骄纵,经常不把关心放在心上,总是蛮横的要家人满足我的任性和无理取闹,总是脾气太坏。现在让我回想美好,刻在我记忆里的,是一家人都很无聊却整整齐齐呆在家的平凡午后。

我舅妈总说我是个文静的女孩儿,让我表妹稍微学些我的文静。

此时我的表妹往往会拉着我的胳膊撒娇:“乐乐姐姐,你真的好文静啊,我妈妈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孩,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文静吗?”她说话时会晃晃我的胳膊。

哪怕我听出她对自己妈妈的不满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我也蹦不出一个既可以解释又能让氛围自然的字眼,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我以前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讲话方式的,我记忆中的我也不只是个窝里横,我在外面也脾气爆。即使是夸赞我的话,只要我听着不舒服就会怼回去。可是现在的我迟钝的像块木头,下意识的先卡主,大多时候蹦不出来几个字。

我知道我很无趣,我的表妹像个标准答案一样站在我面前,我却也没力气去改变。

我是什么时候变文静的呢?我记不清了。至少之前不文静。遭受过我的张狂霸道迫害的人,几乎都死掉了。

我初升高那年,家里出了事,抚养权落到了我舅舅头上。我舅舅和我母亲自幼感情深厚,因此对我也多加关照。只是我和我母亲长得像,我母亲远嫁,我之前在家上学他们也见不到我,如今一见到我不是难过就是要落泪,以至于最初的时候我的舅舅和外公不大乐意见我。

除了上学,我的生活全权交给了我的舅妈。

我的舅妈从没像凶表妹那样凶过我,反而时常夸我文静。不过,愚钝如我,我还是能听出她话里时不时的不满。她像是站在高处俯视我,她在审视我。

我还有个叔叔,是我爷爷那边的亲戚。当时他想收养我来着,只是他还没有结婚,财产远不如我舅舅那般富足,年龄也不够,法院不相信他能养好我。

法院总是要替我做决定,它要低估一个下定决心收养我的人,也高估了我适应环境的能力。

叔叔家离我家很近,我小时候在他家如果玩到很晚,往往会住在他家里。只是我也有一年多没见他了,但之前是经常在手机上视频通话的。不过那是之前,最近他年龄到了,家里安排相亲,他谈了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我从不会向他倾诉什么烦心事,我也确实没有,但他也渐渐离我远去。

我没有挽留,只是在我的脑海里,我静静看着他微笑着走远,忽然觉得法院这样判决是正确的。

他也当然是要向前走的。

之前我爸爸每月给我500块生活费,现在我的舅舅每月给我2000块生活费。

我很感激,但也有些惶恐。

我的舅舅是个成功的商业人士,早年辍学外出打工,从无到有,硬是闯出了这样一片天。我的舅舅他总是有很多应酬。只要他愿意,赶上我放假时候,我们可能在饭桌上见一次。前提是他回家吃饭。

舅舅家在市中心的一个较高档的小区里,起初我不太习惯,过于接近我身高的天花板和转角就是门的房屋构造让我觉得压抑。

最初到舅舅家,我没带行李,只带了一张全家福。只是那全家福也是蹩脚滑稽,相馆的人给我们画了劣质简单的妆,加上后期美颜修图加磨皮,全家清一色白到无魂的皮肤,打了鸡血般的精气神,我觉得丑死了。可我爸妈取相片时还是开心的不行。

我妈说那是她第一次拍婚纱照。

好吧,丑我也带着。

我住的屋子本是间客房,那间屋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算宽敞,甚至比我表妹的屋子还要大些。

晚上我洗漱完回房间后看了眼相册就关了灯,稍微整理了一下,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

这张床,两年间我断断续续的睡在上面,没有一次不会梦到之前的事。

我闭上双眼,脑海里我老家的四方小庭院高速旋转。

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我闲的没事干,也不是什么特殊癖好,只是我第一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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