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危险似乎暂时解除了。
“忍刀七人众是一个整体,他们配合起来的话,甚至可以有直接对抗尾兽的实力,”矢仓道。桢则慢慢地放松了自己在口袋里握紧的拳头,“他们本不应该分开的……”
桢重复道:
“都过去了。”
她心里却在想:对抗尾兽?那三尾当初是不是被他们几个活捉回来的?
桢做人下属从来都不是那种一味地卑躬屈膝。虽然她现在想要在雾忍活命肯定全指望矢仓的一句话,但是,正如刚才矢仓所说,他想要弄死她并不需要费什么周折,那么,她就姑且认为,自己还有一点自由发挥的空间吧。
说实在的,领导们当然都是喜欢下属有能力又听话的,但是,一个全然的傀儡就没什么大用了。忍刀七人众他们显然不是傀儡,所以这位水影大人才会那样怀念他们。嗯……也许也是在怀念自己状态正常那时雾忍的美好时光吧。
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变得不正常的呢?
然而这话也实在没法询问,至少不能询问矢仓。真开口了那可算是把照美冥给出卖了。所以,要不要问一下藏在矢仓体内的那个玩意呢?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夜晚的寒气袭来,慢慢渗透了桢的衣服。即便是把手揣在兜里,她也觉得指尖冰凉。
“是啊,都过去了……天晚了,耽误了你太久时间,你也该回家了吧。”矢仓说着,脚下却没有挪动,看样子是在等着桢自己告退。
反正今晚菜肯定是没法买了,不过应该还有饭馆开着门,她总可以给自己寻来一顿饱餐的。于是,她主动向水影大人告辞,并且很慷慨滴没有提起上司刚才说过的“陪我加班”的话。作为一只社畜,她可已经有好久都没收到过加班工资了呢。但作为一只外来社畜,她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
离开之时,她几乎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脑子疯狂地运转到极致,生怕在薄雾中会从某个方向飞来一支飞镖之类的东西要了自己的小命。她刻意保持着匀速,甚至都顾不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事情明摆着,饿一会不要命,而矢仓如果当真想弄死她,根本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然而一直等到她跨进了一家装潢得不怎么精致的饭馆大门,也没从路上收到什么有可疑人等跟随的信息。她不由得缓缓地吐出一口大气,两腋下汗津津、凉嗖嗖的,说不出的难受。但饭馆内扑面而来的人声和饭香让她全身都产生了一种酥软的感觉。她勉强走到一个角落里的位子上,瞪着服务员殷勤递来的菜单发呆。
这也许称不上什么危机,只是矢仓在获知自己的前手下在外横死而有些感慨罢了。她恰巧赶上,恰巧拥有一段有些相似的经历,又在之前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地跟矢仓建议了一些有的没的,这才会被选中,成为那个幸运儿。只不过,暂时她还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哪。
不管怎样,她应该算是在水影心里留了个影,也许更多一些,能挂上个“未必忠诚却肯干活人聪明又不乱说话”的招牌。信任应该还谈不上。也就是眼下的水影大人手下得力的人在多年的收割下剩下的不算多,这才轮得到她出头。不过,如果水影一直不发疯的话,她也就根本不会有大老远跑到雾忍来的理由了吧。
打发走了服务员,她坐在椅子里,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放在桌上轻轻划着桌面。
临走之前的那短暂的沉默中,她冒着危险和水影体内的囚犯对了几句话。她想得知有实力控制住矢仓的猛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可三尾貌似也一头雾水。等它被矢仓收编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清醒了……这就代表三尾压根就不知道那猛人的存在。唉,想想看,能单靠一个幻术就将一村之影迷惑这么久,这人的实力该有多么高不可攀啊……
他肯定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是,又该怎样找到他呢?
现在已经差不多八点了,街上没什么人,雾气轻盈地覆盖在街头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的空虚都填满。她没看见什么巡逻的忍者,但知道他们每个人的位置。远处的水影还留在纪念碑处,向着那些永远没有机会上碑的人默默诉说着自己的愧疚之情……
不知道现在的卡卡西在做些什么呢?
他有没有像那些年时常做的一样,守在木叶的慰灵碑前,消磨掉自己不多的休息时间,只为了对带土、对凛抒发他那永远都不会消退的歉意?或者说,他有没有可能在内心深处不断地怀念着她,把她的永远消失也当成什么沉重的负担,加到自己那不算宽厚的肩膀上?
他会的。
别人也许不会,但是,卡卡西一定会。
她走了这许久,木叶变成什么样了?鸣人他们变成什么样了?这小子十二岁了吧,是不是早就该毕业了,也许,现在的他已经当上了中忍,都不需要卡卡西老师瞎操心了呢。自己当初还信心满满地想着要去和卡卡西一同带大小鸣人,当真是幼稚又可笑,却又那样令人眼眶酸涩啊。
当然,也许自己就此消失,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