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是,不是,我昨天老糊涂了记错了,记者同志不要相信我的话,我也不作证,我儿子还年轻,我不能害了他……”
“大娘,您现在有所保留才是真的害了他……”沈琼宁眉头稍稍一皱,还待再劝,老妇人已经摇着头匆匆忙忙地走了,他们不如本地人熟悉路,在茫茫雪中很容易跟丢,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只得作罢。沈琼宁重重呼出口气,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回事?”她问其他人,“昨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今晚就出了变数?”
“上面神通广大呗。”庄筹有些无奈地耸耸肩,递给她一张烫金的请柬,“今早送来的,请我们去吃饭,说是给接风洗尘,你看看邀请人就知道了。”
沈琼宁打开看了一眼,顿时也明白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上面既然已经知道她们来了,那剩下的事的确太难开展。沈琼宁盯着请柬看了一会儿,小倪看了眼她的神色,撇了撇嘴问:“我们现在怎么办,换个地方?”
“不换。我们为什么要换?”沈琼宁拿着请柬站起身,转头看向自己的团队,稍稍扬起眉,“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点——”
“从来不怕和人正面对上。”
等到这件事终于在报纸上公之于众的时候,沈琼宁给陆远书也发了张照片。照片中她搂着小倪的脖子灿烂地笑着,小倪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但因为穿得太多挣扎不动,反抗失败,只能满脸不爽地被她揽着。萧鹤跟庄筹勾肩搭背地站着,王铎则是被易锋单方面揽着,几个人穿得严严实实,都只露出一张被冻得通红的脸,挨挨挤挤地站在一块儿。
脚下是厚及膝弯的雪,天寒地冻,阳光肆无忌惮。
陆远书收起手机,继续翻开写到一半的教案。四月时节,早开的春花正是最绚烂的时候,满树的粉紫黄白,香气袭人,在风里摇摇晃晃地坠落下来,一地落英缤纷。外面正下着丝丝密密的雨,落地绵柔,悄然无声,像是温柔的叹息。
延迟颠倒又水到渠成,咫尺天涯也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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