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瑶没有直接去手术室,而是返回自己的院子,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下,顺便略作安排,好给东陵子睿送一份厚礼
她吃了这么大的亏,总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穿上刚刚买来的成衣,凤轻瑶眼眸闪过一丝冷笑:“春绘,秋画,进来。”
“奴婢在。”
“去,把九王妃的正服拿过来。”这些真正贵重的,代表身份的东西,就算血衣卫看到也不敢毁了。
“是。”春绘秋画以为凤轻瑶要穿正服出门,连忙去暗格处将衣服取了过来,可衣服取来后,凤轻瑶并不穿,而是让她们去找一把血衣卫用的刀,并且再三要求,要把上面的血擦干净。
春绘秋画隐隐感到不安,却不敢违背凤轻瑶的命令,乖乖地去找血衣卫用的刀,擦干净后拿来。
“姑娘,您要的刀。”春绘把刀捧到凤轻瑶的面前,一脸不安地看向凤轻瑶,就怕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凤轻瑶的确是要做不该做的事情,她接过刀,九王妃正服扫落在地。
要不是凤钗太过贵重,又是九皇叔母亲的遗物,凤轻瑶会直接把凤钗折了,嫁祸东陵子睿,而不是拿九王妃正服了。
“姑娘,不要,不要呀,王爷要知道,该多伤心。”春绘和秋画双眼猛得睁大,死死地看着凤轻瑶,在凤轻瑶的怒视下,她们不敢上前,只能跪在那里。
“闭嘴。”凤轻瑶冷冷地瞪了两人一眼:“我要做什么,你们无权过问,记住,我才是你们的主子,如果你们心里只有九皇叔,就给我滚回九王府。”
“姑娘恕罪,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春缓和秋画一听,吓得脸色发白,拼命磕头求饶。
“好了,别往自己身上添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了你们。”凤轻瑶把两人吓得差不多才松开。
凤轻瑶不顾春绘和秋画的震惊与不解,用刀将地上的九王妃服划烂,确定无法再修复,凤轻瑶才满意地收手,“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刀丢在地上。
“把衣服收好,明天一大早送到九王府,至于怎么和九王府的人说,你们明白吗?”她不管九皇叔有什么计划,要怎么做,她都要逼九皇叔对东陵子睿出手。
皇室不是最爱面子嘛,她现在就给九皇叔一个出师的名头,让九皇叔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东陵子睿发难。
九王妃的正服被血衣卫毁了,东陵子睿和血衣卫要是不给九皇叔一个交待,皇上那里都说不过去。
“奴婢,奴婢明白。”春绘和秋画吓得花容失色,却不敢反驳凤轻瑶的话。
“很好,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你们就不用再回来了。”凤轻瑶这是在警告春绘和秋画,哪怕九皇叔问起,这衣服也是血衣卫的人弄坏的。
血衣卫的人全部被太子屠尽,死无对证,东陵子睿就是想找个人来问清楚都不行,毁九王妃正服的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只要她们三人不说,血衣卫这个黑锅背定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春绘和秋画已经没有退路,她们想要活命,就只能按凤轻瑶说的办。
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凤轻瑶也不为难人,挥了挥手:“出去。”
春绘和秋画战战兢兢地捧着衣服出门,心中虽然害怕,可同时又庆幸,经过此事,她们也算是主子的心腹了。
出了门后,冷风一吹,春绘和秋画也冷静了几许,两人相视一笑,抱着碎衣,坚定地离去,她们一定会做好姑娘交待的任务。
如果说毁了九王妃正服栽赃给东陵子睿,是逼九皇叔对东陵子睿发难,那么凤轻瑶连夜命人,让云潇慢慢停止销售安胎药,就是要断东陵子睿的外援。
安胎药有多火,整个东陵皇城的人都知道,云家药铺每天都挤满了人,云家天天都有华车贵人前去求药。
一时间,云家风头无双,那些贵族、官员见到云潇,也会多一个笑脸,说两句好听的话,就为了能在第一时间买到安胎药。
对于那些权贵大臣来说,他们不缺银子,可有些东西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比如云家那琉璃瓶装的安胎药。
云家根本不拿出来卖,药铺里的只有普通的安胎药,这些个金尊玉贵的主,哪里能接受自己和普通人一样,于是大家都找关系,直接从云家认购。
云潇曾和凤轻瑶说过这个销售模式,凤轻瑶当时还打趣说云潇太有头脑了,这简直就是给云家拉关系,好走官商勾结的路。
因安胎药带来的好处,云潇可以用,凤轻瑶当然也可以用,凤轻瑶不需要借机求人,她只要云潇慢慢减少琉璃瓶安胎药的销售量,如果有人问起,让云潇趁机说两句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只含糊一点地透露安胎药被砸了就行,至于被谁砸的,砸了多少,都不需要去说,聪明的人自会明白。
在东陵子睿带血衣卫砸凤府的第二天,凤府就运了三马车琉璃碎片出城,在城外被一把火烧成一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垃圾。
凤轻瑶把这些日子,还有雪灾时所用过的盐水瓶全部拿出来砸了,反正都是透明的玻璃瓶,虽然有些差异,但不走近绝对看不出来,至于证据……自己去火里找吧。
凤轻瑶做得不多,但这两件事情加起来,无疑是断了东陵子睿的手脚,可惜东陵子睿根本没有想过凤轻瑶会反击,他压根不认为自己砸凤府有什么错,他现在放在心上的对手,只有太子殿下……
太子兄弟四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东陵子睿与咏王、舟王坐在一侧,与太子对峙,太子丝毫不把这三人放在眼中,一路上都笑盈盈的。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太子指了指车门:“七弟,皇宫到了,本宫就不送你们进去了,父皇应该不愿意见到本宫。”
“太子殿下明白就好,太子殿下最好回去想清楚,明天如何跟父皇解释。”没有生命危险,又到了皇宫,东陵子睿再次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解释?你以为本宫还在意父皇的态度吗?本宫敢做就敢当,七弟,下车吧,本宫可没有闲情陪你斗嘴。”太子丝毫不将东陵子的阴鸷放在眼中,要不是他修养好,他早就一脚把东陵子睿踹下去了。
哼,东陵子睿一甩衣袖,下了马车:“太子殿下,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