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在鹿家的临时书桌其实就是鹿方宁常用的梳妆台,面前是漂亮的梳妆镜和一堆鹿方宁不经常光顾的化妆品,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大大小小的堆在一起。
原本,他俩的卧室旁边也是有一个小房间当做书房的,只是,鹿方宁陪老鹿说了没有十分钟的话,就开始翻资料、查报表,乱七八糟的摊了一桌子,凌睿只好主动挪到卧室里的梳妆台上。好在,这种美式家具的梳妆台进深较大,当做书桌也不算勉强。
凌睿这边论文整理还算顺利,重新确认了一遍数据和注释,这些对于有强迫症的人来说,是做论文过程中反复再反复的地方。而凌睿,在某些方面的强迫程度的确不容忽视,周五的晚上联系学生确认临床数据,也不管对方是在值班、在约会还是在补觉,总之,做凌睿的学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鹿方宁回到小书房放下自己的电脑,看见凌睿刚刚挂断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老公,都几点了,你还给学生打电话呢?人家要骂你了!”
鹿方宁真是少有这么正经叫他,凌睿笑了笑,原本想再打一个电话的,只好放下了:“好吧,快十点了,就放过他们吧。他们知道,应该会感谢你的。”
鹿方宁走到凌睿身边,看一眼电脑:“这不都写完了吗?还不行啊?”
凌睿伸手握着方宁的一只手、轻轻揉着:“嗯,总体都好了,就是一些数据需要确认一下,刚好有几个学生今晚在医院值班,让他们查一下数据。”
鹿方宁也看不太懂,只能自行脑补、想象一下这个过程,有点替学生担忧:“哦,如果是值班的还行,万一人家正在约会的,你就打电话让他查数据,可就太郁闷了。”
凌睿笑笑:“那还不是正常的啊,哪怕真的是约会,一个电话喊回来参加抢救也是正常的,我的手机都要24小时待命的。何况他们呢?”
鹿方宁有点累了,拿起凌睿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身子靠在凌睿旁边的椅子扶手上,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个帖子,分享道:“我记得以前看见过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写的实习日记,他的导师是一个有名的律师,可是他只是一个实习生,收入只是导师的零头,却要负责很多琐碎的工作,他一度觉得很压抑,心情也很不好,甚至失眠。有人劝他辞职,可是他有点舍不得,毕竟他当初能考入这家律所也是百里挑一的几率。”
“嗯,理解。学徒生涯,难免如此。”凌睿抬起头看她:“你上次跟我说过,那个和你一起吃过午饭的老师傅,你很感激他,所以,你有今天,并不仅仅因为你姓鹿,对吧。”
鹿方宁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顺手摘了自己的戒指耳环放在一旁的首饰盒里,看一眼凌睿的杯子说道:“我还要去喝点水,你要吗?”
凌睿摇摇头,只是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渴?晚上吃的油腻了吗?”
鹿方宁没好气的抱怨:“还不是因为你出的好主意,让我去陪老鹿,我活活做了两个小时的工作汇报,还把semen也喊过去一起汇报潮州项目进展,累死我了~~”
凌睿噗嗤笑了一下,连忙挡住自己的表情,果然看到鹿方宁气鼓鼓的瞪着他,笑着说道:“好啦,老婆辛苦,快去喝水吧。”
看吧,所有的家长都是一样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往往就是爱之深责之切,老鹿关心鹿方宁的方式总是隐晦的,父女之间除了两个孩子,更多的交流就是生意,即使现在鹿方宁已经是鹿鸣的董事长,老鹿依然不放心她,依然会关注她经营的情况、事业的布局,而且是事无巨细、唠唠叨叨。以前,有凌睿陪着老鹿,鹿方宁还能躲一躲,现在,鹿方宁送上门去了,老鹿还不抓住机会好好唠叨唠叨?
经过再三确认,凌睿终于将论文电子稿发给了老罗,顺利交差。关了电脑,刚好鹿方宁也回来洗漱准备休息,凌睿倚在一边看她卸妆,鹿方宁不解的在镜子里看他:“你要用卫生间?”
凌睿摇头。
“那你在这儿干嘛?”
“看你卸妆啊。好不容易搞完了论文,看看漂亮姑娘,养养眼。”
“哦呦,凌主任还会说这些呢。”鹿方宁一边说着,自己挪到一边擦乳液,给凌睿让开位置:“你洗洗脸吧,眼睛才能舒服些。”
凌睿也不跟她客气,简单的洗漱一下,五分钟冲了凉出来,再看鹿方宁还在摆弄自己的头发。
“你可真慢,又在摆弄这几根头发,都快让你扒拉没有了。”
鹿方宁哼哼唧唧的心疼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就是少才要保护啊,真的越来越少了。我如果剪短一点,是不是能少掉几根?”鹿方宁真的太想换个发型了。
凌睿瞥她一眼、蛮不讲理的说道:“你少折腾它几次吧,还剪短呢?你敢剪短试试,信不信我打你啊!”
“不信,你舍不得!早知道我在国外就剪短了再回来。”鹿方宁嘴里嘟嘟,但还是忍了凌睿对自己头发的霸权,毕竟温柔的男人偶尔霸道起来的确很难搞的。
凌睿倚在门口笑嘻嘻的说道:“来不及喽!感谢你带着长发和呦呦一起回来,快点洗澡吧,都几点了,还磨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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