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听到郑疆的话,裘添一愣,因为依郑疆的性格和官位,一生荣华富贵和安稳到老是不成问题的,而要想让唐家祠堂重见天日,那必是同当今圣上作对,他不敢相信郑疆会亲手摧毁自己的安稳。
“小添,郑叔叔的话说到这了,可否告诉郑叔叔你在想什么?”
“小添是唐家人,自是比谁都希望可以替父亲伸冤,让这祠堂重回唐府,还唐家祖辈一个公道,但若史景构陷父亲的事情皇上是知情的,我们又该如何呢?”裘添还是不敢确定郑疆真实的想法,毕竟谋反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了,而他又太想掀翻这王朝了,所以他不想出一点意外。
郑疆看出了裘添的顾虑,笑了一下,随之将手指上蘸了点水,在地上写了八个字——江山易姓,改朝换代。
看到郑疆写下的字,裘添不再怀疑郑疆,只是他不明白,郑疆为何会做出这种决定。
“小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在这个位置上安稳待下去必定可以颐享天年悠闲自在,对吧?”
裘添没有说话。
“这朝野之上,没有绝对的安稳,若你挡了别人的路,就算你不去戕害他人,也会有人来构陷你,若你遇到一个明君,或许你可以保全一命,但你遇到的是一个与你理念相反听信小人谗言的昏君,而你又不愿与之同流合污,你以为你的结局会是什么?”
说罢郑疆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心脏的地方。
看到郑疆裸露胸膛上那个烙印,裘添十分震惊,因为那里烙着的一个字,而那个字正是象征着耻辱的“囚”字。
郑疆重新整理好衣服,道:“小添,你知道这个‘囚’字是怎么来的吗?”
裘添震惊到不知该如何回应。
郑疆接着说道:“那年,我被贬到矣罗村,在去那的路上我遭遇了袭击,随之被带到一个山洞里,被人拿烙铁烙上了这个字,我觉得此事蹊跷,因为那些人抓我不为财也不图命,只是为了在我身上刻上这个字,我被放出来后就派人去调查此事,后来得知那件事是史景派人干的,我拿着证据去找圣上,圣上将史景召入宫中问是怎么回事,然后史景说那日是他喝醉了,心中气我为你父亲开脱,一气之下便派人劫持了我。”
“那皇上后来是怎么处置史景的?”
郑疆冷笑一声,道:“皇上让史景向我道歉,然后再赐我一些金银珠宝作为补偿”
“那您同意了吗?”
“我当然不愿意,他史景如此羞辱我,一句道歉和一些金银珠宝怎能抵得上我的尊严,于是我回绝了,我说我什么赏赐也不要,我只要在史景身上同样的位置也刻上一个‘囚’字,结果你知道圣上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皇上说,史景马上要出征了,身上负伤会影响到他,可是你知道那个所谓的出征是什么吗,最后的出征不过是去镇压那些因课税过重而抗议的百姓。”
听到课税过重几字,裘添的眉间不自觉地抽动几下,道:“之后呢?”
“之后我还能怎样?皇上铁定是要保下史景的,若我执意刻字,估计皇上又要治我的罪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我只能谢恩,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怀疑你父亲被史景构陷的事情皇上是知情的。”郑疆看着唐征的牌位,顿了会说道:“我同你父亲亲如手足,你父亲枉死,为兄报仇我理应在所不辞,只是我一人的力量太小,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将这肮脏乱世掀翻”
“郑叔叔”裘添转向郑疆,“今日我在列祖列宗面前起誓,我唐添此生必竭尽全力哪怕豁上性命也定取史景狗头,让这江山易姓!”
郑疆将裘添从地上扶起来,拍拍裘添的肩膀,欣慰地到了一句好。
“对了,刚才听见您说史景镇压因课税过重而造反的百姓,我突然想起一事,想问您一下”
“何事?”
“这皇上最宠的妃子姓什么?”
“那个妃子姓周”
“您确定?”
“确定,其他妃子我不敢确定,但惠妃我十分确定,因为皇上将她许多亲戚都封了官,那段时间朝廷之中周姓官员前所未有的多”郑疆道,“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当时有个狗官的远方亲戚似是皇帝的宠妃,也正因如此,那狗官为非作歹与山匪勾结,所以就想问问那为皇上最爱的宠妃是不是这狗官的远房亲戚,没想到还真问着了”
“确实,那些因惠妃被封职的官员很多都没什么本事,突然得道,极会仗势欺人。”
“对了,这皇帝的长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长公主是个性情温和心地善良之人,不过若她认定了什么,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所以她轻易不会要什么,只要开口皇上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她”
“心地善良?”
“长公主一出生,惠妃就因难产去世了,皇上担心其他妃子待长公主不是真心,于是便将长公主送到了臻妃那里,臻妃为人宽厚,而且没有子嗣,将长公主视为亲生,对长公主极好,或许长公主的性格都是随臻妃了吧”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从她下手吧”
“如何下手?”
“郑叔叔您觉得成为皇上的驸马这件事难度有多大?”
“你这是想利用长公主换掉这江山?”
“用那狗皇帝最爱的东西毁掉他拼命保住的江山,不是更痛快吗?”
“只是”
“只是什么?”
“臻妃近来身体不太好,长公主想多陪臻妃几年,于是便请奏皇上,等到二十再谈论出嫁之事”
“那这长公主今年多大?”
“十六”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她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