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刚问出这句“是不是”,肥胖的寿王才艰难地爬上白玉阶,喘着粗气进了殿中,见一水的朝臣全部跪在地上,机灵的胖子立刻伏倒,大喊一声:“臣罪该万死!”
“哼。”李顼后退了半步,害怕寿王压到自己的脚尖。“辛苦皇兄了,招待完朕的百官,还要赶来听朕牢骚。”
听上去像是侮辱寿王的话,在李千沛耳朵里听着听着就变了味道,这分明是两兄弟之间的双簧,如同之前的宴会一样。
一个无诏不得回京的王爷,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举办了这样规模的宴会,到底谁才是这个宴会的真正举办者呢?
若是平时,李千沛还愿意多琢磨琢磨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先有欧阳铖遇刺身亡,后有聂沸以身殉国,皇家兄弟之间的真正伎俩已然没那么重要,她的目光停在脚边摊开的那本军报上……
“十月二十三日,那钦八万余骑跨过露水河,仅七个时辰,柔远县城破,县丞投降。”这是天下人皆知道的那一半,而另一半上写着,“那钦斩县丞头颅悬城门,后关城门屠城半日,柔远县约两万三千五百七十七口人,皆无活口。”
皆无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