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真的快不行了。”李千沛把贴骨的羊肉啃了个干净,拿绢子仔仔细细把手擦干净还给了徐一品。
“呵,你是怕人情没做到吧。”
“滚滚,赶快去吧,趁天黑好办事。”说完,她又躺了下去。“离京一年了呀伯衡……”
徐一品用油纸把吃剩的骨头残渣收拾起来,藏在斗篷下面,准备退出去,忽然心里毛毛的,轻轻地说:“阙蓝没找到。”
“知道了。”她在床上低声应道。
徐一品走出这个帐门,便换了一副沮丧的表情,绕了小半个营地将怀里的羊骨头抛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刚一转身又撞到王老四,他下意识地用脚尖踩一踩掩盖,两人都有点尴尬。
“徐大人不必浪费时间了。”羊是他亲手烤的,吃得了多少他心中有数。
徐一品看着他,忽然换了个表情,说:“刚刚这句话你再说一遍。”
“徐大人不必浪费时间了。”王老四没有犹豫地再说了一遍。
果然……
在玉泉城里,李千沛落进地道里那夜,他曾带着瞎眼锁匠匆匆跑去北荆王旧府找入口,却遇见一位神秘人已然先他们一步,他们隔着重重锁住的大门有过一段对话,那人当时就说了“徐大人不必浪费时间了”这句话,并且告知他城北校场还有入口。
语气与今日王老四所说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还有,叼羊大会那天,在千万人眼皮下向那钦射出那一箭!那个驾着驮马拉着板车、将重弓藏在板车上的男人,凭一己之力剿杀那钦伴当罗哈……徐一品当日在丘陵上看到过他深灰色的身影,只是不确定真的是他。
玉字军离开玉泉城那一路他消失的原因并不是赌博,而是……而是李千沛将白玉牌交予了阙蓝,他不得已留在了城中。
徐一品拍了拍脑门,差点笑出声来,王老四也露出憨厚的笑容,即便全世界都对李千沛起了歹心,这两人依然是她最后的屏障。
“将军没事我知道。”好像换了一个灵魂一般,王老四说话的语气沉着坚定。
点破这一重身份之后,徐一品实在难以直视他,摆了摆手说:“对,只是阙蓝不见了。”
“徐大人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王老四与阙蓝有着结拜之谊,对他的安危格外关注些。
“那他。”徐一品想再问问,却看到对方抿起的嘴,便拍了拍他的肩,“多谢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