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墨雨,只是她自己也万分疲惫,实在不想花半个多时辰在爬山上。小牛鼻子知不知道我来了?他走路像飘一样,能不能来背我一趟?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与她相伴多年的烈马甩了甩鬃毛,垂着头踏上了台阶。墨雨走得慢,有些台阶面上太窄,它需要走之字形。
云州烈驹不怕累,只怕闲。
李千沛放松身子向前趴在了马背上,“前段时间还觉得你调皮不乖呢,其实你才是妈妈的心肝宝贝……乖女……”
她睡着了,在她的山上她的马背上,甚至做了一场短暂的梦,梦里她回到天琛四十四年,袁珏车裂袁氏覆灭对她来说只是一场盖在竹叶上的大雪,她跪在成竹精舍前的雪地里,迎来了自己的初潮。
鲜红的经血在洁白的雪地里蔓延开,手足无措又悲愤交织的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迈向人生的全新阶段。
她很想回到那个时候,她的身体还能每个月发出疼痛的信号,而从死牢出来之后,这些东西就不再属于她了……
一度,她觉得,在死牢里把一生的经血都流干了,所以,她的潮汐再也不来找她了。
她感到内心一阵潮涌的酸楚,微微睁开了眼。
独顽似鄙。
呃,这么快就到天门了……她回头看一眼,只有一条从漫漫云海里来的石阶。